原本以为这小子包了个夜场,没想到竟然是一家台球室。
我球技很烂,但我很喜欢看阿真打球。事实上,我已经有许多年没见他表演过一杆清台了。
“你们快来呀!”他从店里探出头,脸都要笑歪了。
乔寐在接电话,我便进了台球室,帮阿真点了啤酒。他不喝,我只好熄了烟,接过他扔来的球杆,被他完虐。
黑8是阿真的拿手绝活。
除了白色的母球,1到7号球为全色球,9到15号球为花色球,两组球各7个。确定好一种球色后,双方只能击打同组的球。等7个球全落袋后,最后打8号的黑色球,进者为王。
几台下来,我被虐麻木了,我才打进两个花色球,他早已让黑8进袋。
恐怖社的第8名成员,用这种方式为他庆祝,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笑了,瞧见乔寐身后跟着一个男的。我认识他,但不太熟。打过招呼后,我继续陪阿真打球,这小子已经忘乎所以了,就差没脱了裤子对我挑衅。
我知道他热爱台球,但不懂他为什么选择了文学,最后又报考了医学院。
阿真又赢了,挥着球杆要我背他。我被他压在球台上,随即反手抽了下他的屁股,他才稍微安分了一点。
“你们玩得很开心嘛。”
我闻声抬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舒皓已经站在了球台对面。
这是我不想阿真加入恐怖社的第二个原因。
“你要来一局吗?”阿真问过舒皓,扭头看了眼乔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在问这人是不是恐怖社的成员。
乔寐点头回应,继而和之前那个男生聊天。
我搂着他的腰,没再看舒皓。不自爱的前任,我不想多瞧一眼。
舒皓在影像技术系,是我在医学院认识的第一枚小鲜r_ou_。我和他交往三个月后,才发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浪受,不知道背着我跟多少攻约过炮,绿帽子戴得贼溜。
可惜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耗时三秒钟把他甩了,还送了他盒套套当分手礼,花了我70多,我超心痛这个钱。
“文哥,他是谁呀?”舒皓翘起鼻子,“很熟吗?动不动就约人打球。”
我一下怒了,随即感觉身后传来一股更强的y-in气。
“不打算了,免得输得太难看。”阿真把黑8握在手里,“一脸受相,不知道被多少人干过。”
“哦,你身边那个算么?”
听见这话,我瞬间泄了气,准备抱着酒瓶开溜。阿真一把拉住我,笑着说:“看不出来哦,文哥,木奉木奉哒!”
“木奉……木奉。”我看着他的眼睛,心想要跪半年的搓衣板了。
“你拿着球杆,假装在打就行。”
他把我丢回乔寐身边,非要跟舒皓撕逼。而我,终于看见了久违的一杆清台,不是规则里的8个,而是包括白球在内的16个。
“真热闹。”我身边那个男的一直盯着阿真。
我还在琢磨用哪种姿势跪榴莲不会痛,便朝他点点头,继续看渣受被虐。
不知舒皓又说了什么,阿真一挥球杆,球台上8个球擦着桌边飞了出去,朝我滚了过来,停在脚边。
就像梦里的8个盒子。
我一阵阵头疼,噩梦中的场景刺激着我的视网膜。再睁开眼时,我看见了阿真担心的神情。
我扭头瞪了舒皓一眼,拉着阿真离开了台球室。
回家的路上他还好好的,一进家门就变了,不仅踹我去跟兔姐吃草,还骂我活该吃窝边草。
我既高兴又难过,这辈子都没见他为我吃过醋,但他下手真不轻。
我哄了他几句,他跑去蹲墙角。我就使劲扯他的猫尾巴,把他从窗帘后面拖了出来。他扭头瞪了我一眼,撅起的嘴都可以挂根韭菜了。
“讲道理行不行,你原来又不要我,我还不能谈恋爱吗?”
话音刚落,他起身冲进卧室,我追了过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我打了个喷嚏,抬手看了看表,刚好11点。他不会超过这个时间进房。
第二天我把手机拿去维修,小哥挺厉害,三两下就给我弄好了。我开机立马给阿真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恨我。
唉,真是个难哄的小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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