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闻点了点头,走过来揉了一把他的脸,往屋里去了。
易虞享受地摸了摸脸,一转头就看见了华画□□裸的面无表情,他讪讪笑了笑,只能老老实实地从头说了。
“也就是说,你俩跟个傻逼一样相互喜欢了将近十年然后昨天才在一块?”
华画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家老板,看着易虞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深深地觉得地球太危险,她要回大白星。
“先不说这个”,易虞咬了一口煎饼,“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么?”
“别说了,一肚子气”,华画愤愤地拿起桌上的煎饼狠狠撕扯,“特么敢坑老娘,说好的价钱,住了一晚上就要加钱,老巫婆,也就敢挑我和大白这种学生下手。”
易虞来不及叫住口,大半煎饼已经没了,他也没胆量敢挑战盛怒中的华大爷,只能偷偷藏起两个,默默缩小存在感。
华画却不打算放过他,“我说老板,你是不是傻,景医生这种美人就应该一早牢牢抓在手里,白白浪费那么多年,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你知不知道景医生这种要颜有颜,要钱有钱的优质男人放在外面有多抢手,你……”
易虞看着华大妈毫无征兆地一秒上线,痛苦地拿起早饭落荒而逃,正好景闻也出来了,他求之不得地跑过去。
华画看着他家老板跑得飞快,得意地挑挑眉,小样,还治不住你,不过,她看着两人闪瞎狗眼的相处,托着下巴,突然就有了点淡淡的惆怅。
三年前,她高考失利,瞒着家人来连微旅游,误打误撞进了这家叫美人称虞的小店,店老板也配得上这个名字,是个美人,不过是个懒美人,见有客人来了也不招呼,只懒懒地说了句请自便,她绕着架子转了几圈,莫名地看中了架子顶上的一沓宣纸,虽然堆满灰尘,但很香,有点像梨花,又有点像院子外的美人虞。
意料之外的,她抱着宣纸去结账时,老板说这个不卖,她有些生气,这个老板懒就算了,怎么还刁难人呢,只是她正准备反驳时,突然看见了老板落在宣纸上的眼神,很复杂,大概有很多感情吧,她只看懂了其中的一种,他很寂寞,这个美人,很寂寞。
后来她回了家,看见了担心她的父母,看见了担心她的大白,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冲动,她想陪陪那个美人,就算只有一天也好。
之后三年,每年暑假她都会借着实践之名来这里打工,从大一到大三,每次不经意间想起那个眼神,她看到的还是寂寞,而现在,看着易虞温柔地替景闻整理衬衫,她突然间就有些懂了,除了寂寞,还有想念吧,无比的想念。
“不过这个美人怎么有点眼熟呢……”华画嘟哝着打开手机微博,正准备刷几把时,置顶的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
“据我所知,景博士成绩优异,留在史蒂夫研究所几乎是最好的选择,您为何要执意回国发展,是有什么必须的原因么?”
“喔,我家养的美人虞还等着我回家浇水。”
“……”
有很多人笑了,华画也笑了,捂着嘴笑了半天,笑着笑着,眼睛也涩了,她想,明年她大概不用来了,她家美人虞终于等来了真正能给他浇水扎根的人,从此开花结果,再无遗憾。
☆、称虞
“洗好了吃饭”,易虞把手上的煎饼果子塞过去,有些担心,“怎么去了那么久,用不惯么?”
他买下美人称虞后手上也没什么钱了,简简单单地装修了之后,后院他也没多改,很多生活设备都是老一辈习惯的,他一向对这些不怎么讲究,景闻就不同了,不说锦衣玉食也差不了几分,以后放什么假的肯定得回这里,看来还得好好修整修整。
易虞站着,端着碗细细沉思的样子就像是一只j-i,ng打细算去偷主人蛋糕的小呆鼠。
景闻失笑地揉了揉他脑袋上迎风飘立的几根呆毛,无奈道:“大学实践的时候条件最差的地区都呆过,这里已经很好了,我不大在意这些。”
易虞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那也得重新弄弄,很多东西也该换换了,院子有井,用水倒是不愁,就是要装热水器或者太阳能的话自来水还是要想办法,后面可以重新修一个洗漱台,窗子什么的可以找镇上的老木匠来重新上花色,我以前看见他们上工,上得可漂亮了,还有厨房……”
景闻看着眼前的美人虞认认真真地絮絮叨叨,手上的温热顺着跳动的脉搏慢慢流到心脏,顺着绝对科学完美的规律跳动的地方仿佛是染上了什么奇异的色彩,一点一点填补着多年以前就缺了一块的空白,直到那个地方美人称虞,经年翠微。
景闻到底没能听完美人虞难得的碎碎念,在他吃完最后一口煎饼的时候景太太十分善解人里地打了电话过来,景闻遗憾地从挂断换成了接通,以他对景太太多年的了解,今天他要是敢挂断电话,明天景太太就能拖家带口地飞过来,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景太太明天回家一定吃饭。
“儿子,这么多年了,也该让我见见了吧?”耳边是景太太难得有些无赖的笑声,景闻顿了顿,低声笑着应了一声好。
“谁呀?”易虞看着景闻一脸笑意,有些疑惑,“有什么好事么?”
“嗯”,景闻双手c-h-a兜,淡淡道:“我妈,让我带老婆回家吃饭。”
“吃饭?喔。”
“……”
“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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