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阳先是一愣,而后像被火烧了屁股般,吓得跳了起来,闪到一旁吆喝道:“别、别来这套,也别跟我套近乎!凌主等会就回来,别让他看到你对我鞠······”
“你们在做什么?”
好死不死,他话还未落,身后便传来凌行夜的声音。
秦泛舟下了床榻,道:“宁兄守了我一夜,我向他表达谢意。”
可拉倒吧!宁朝阳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分明是想当着凌主的面陷害我,让凌主认为我恃强凌弱、欺男霸女!
“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没?之前我是下手重了,唔······咳,跟你道歉。”凌行夜手负身后,上下左右望了望,磕磕绊绊的说道,他真没想到秦泛舟身子骨这么脆弱,被打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一旁,宁朝阳下巴张得快要脱臼了,谁来扯扯他耳朵,揪揪他眼睛,凌行夜竟然会道歉了!要是当年有这觉悟,向帝太后等人低个头,也不会被下三司令!
秦泛舟一摆手,露出一抹清爽的笑来,“无碍,我自幼身体便不好,据说是在娘胎里落下的,与你无关。”
凌行夜手指微紧,他找人调查厉郎峰的身份,发现厉郎峰曾在秦曜手下待过一段时间,后来漂泊流浪,在北荒扎根。当日情况紧急,苏溪婉靠阵法来此,也并无可能。但是,帝洲有苏家,月殊洲有裴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来北荒呢?
北荒有什么优势,首先,是个绝对令人想不到的地方,即使是对秦家了如指掌的人也不会猜到这里,自然追不过来。其次,远离九洲,当日动手的人可能是九洲人,并且很危险,危险到苏溪婉认为苏家护不了她,裴家也不行,能她如此忌惮的,会是谁?
是夜,秦泛舟决定微服私访,查探一下风禧城百姓的日常生活,但是被凌行夜凉凉嘲笑了番,说他根本就是个空架子,城内来往人员,压根没人认为此城有城主。
对此,秦泛舟提出质疑,表示不服,拽着人来到最繁华的一个街道上。
凌行夜望着街道,漫天飞舞的沙尘,寥寥无几的像样店铺,铺满两侧的地摊小货,粗布麻衣的逛街行人,嘴角一撇,“这也叫最繁华?”
秦泛舟用折扇遮住下半边脸,一副唯恐自己被认出来的模样,听闻凌行夜的话后,也不恼,而是开始讲述他对风禧城的伟大蓝图。
“如今是差了些,但过些年,待学堂里的学生长大,成为风禧城的栋梁,待城外百里荒土种满青树,待从月殊海域引进水源······到时候,不仅是风禧城,我还要这北荒,再无难民,还要这北荒,成为九洲般的乐土,还要这北荒,富贵满城、永世安宁!”
他说完,想想有点小激动,又觉得甚是遥远,难得讲出心中抱负,他倒是做好被凌行夜嘲笑的准备,毕竟是个人,大概都会认为他在自不量力,异想天开。
谁知凌行夜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径直走了。
像,真像!
凌行夜微抿着嘴,肩膀紧绷,心里不知是苦涩还是无奈多些,秦曜当年一心只愿九洲安宁,百姓安居乐业,永享盛世太平。如今到了秦泛舟,虽变成了北荒,x_i,ng质依旧未变,心里装得,从来是大陆安宁,口中念得,永远是黎民百姓。
而这些,从来是他厌恶的!骨子里流的血不会变,只是被他束缚了而已。
秦泛舟自身后追来,凌行夜置若罔闻,直到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女子颤栗的哭腔。
前方,有名黑袍白带的中年男子,正圈着一名清秀貌美的青衫女子,头歪来歪去,想要一亲芳泽,女子挣扎不已,但是男子体格高大粗壮,力量远胜于她,女子的挣扎在他面前像挠痒痒似的。
街道两旁有行人看不过去,上前阻止,谁料男子笑得更欢,将腰带正前方露了出来,上面赫然有个金线绣成的战字,“老子是战司的,在外抵抗魔族,血战沙场,如今回来调戏个妞,你们谁有意见吗?”
那战字一出,便有不少人吸了口凉气,连带之前阻止的行人也哑了声,战司是九洲三司之一,在九洲都能横着走,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偏远贫瘠之地。若是惹怒人家,来几十个战司中人,把他们城给屠了怎么办,毕竟战司的使命是守卫九洲,可不是守卫北荒!
秦泛舟将折扇一合,大步走上前去,站在自称是战司的男子面前,用折扇指着人道:“把人给我放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竟敢强抢民女,视风禧城法度于无物,简直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露出猥琐至极的笑容,将女子搂的更紧了,“我不放,你能拿我怎样,我且告诉你,老子是战司的,宰你跟捏死只蚂蚁同样简单。”
秦泛舟将折扇往地上一丢,气得挽起衣袖,“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是今日,我一定要收拾你一顿才行!”
“哎!公子且慢!”旁边一老妇抓住秦泛舟的手臂,劝阻道:“此人是战司的,若是打伤他,遭殃就不止是你一人了,咱们风禧城都不会好过!年轻人,切莫逞一时之能!”
秦泛舟轻拍老妇手背,安慰道:“大娘,无需担心,你们的城主在这,会保护好你们的,管他是战司还是什么司,做错事就该受罚!”
老妇一脸茫然,佯怒道:“胡说,我在此城六十年,从未听说有什么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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