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风格的办公室,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但是以文伦清这种吹毛求疵的x_i,ng格,想要的绝对不是浅显易懂的红色中国结,或什么古风方钢墙,因此设计的局限x_i,ng就很大了,这相当于是给了顾溟一个巴掌大的小框框,让他自己“随意”作画,但得画的让文伦清满意。
桌上的果汁已经空了大半,文伦清起身,朝他伸出右手,“许先生,期待您的作品。”
这一个“许先生”从文伦清口里说出来十分刻意、古怪,顾溟刚才注意力全然放在工作之上,现下这个间隙,听他这么一叫,愈发觉得蹊跷。他在被顾烨骗回国之前,从来没有使用过任何英文名,不存在认错的可能,如果文伦清真的见过roge,怎么会不对他的身份起疑心?
文伦清冲顾溟眨了眨眼,主动握住他悬在空中的右手,稍稍施力将他往前拉了拉,接着身子前倾,凑到他耳旁轻声说,“嘘,我还没有告诉申小姐,你不叫许安明。”
18.
顾溟握着录音笔坐在座位上,仿佛再看久一点就能透过录音笔看透文伦清的来意,这么看来上次见面时开场的寒暄里文伦清确实是带有攻击x_i,ng的,不是他的错觉。
现在又多了一个定时炸弹,万一有一天轰隆一声,他就只能在工作和许安明的身份里选择一个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跑去跟人见面。
罗茗茗从门口一路小跑进来,顾溟叫住她,“小罗,你帮我看看,这个录音怎么导不出来,总说我文件错误?”
她显得非常惊慌,接过他的录音笔,欲言又止地望着门外。
“安明哥,帮帮我……”
顾溟抬起头来,“怎么了?”
罗茗茗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他要我跟他出去吃饭,我不愿意,他、他就碰我,呜……还说不让我说,不然就让我在这呆不下去……安明哥,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你慢点说,是谁?”
老油进了门,看见罗茗茗正弯着腰跟顾溟说话,恍惚间听到“s_ao扰”两字,高高扬起巴掌冲了过去,吓得她尖叫一声,直往顾溟身后躲。
“贱人,你瞎讲什么?!”
顾溟起身,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油怒目圆瞪,拼命挣扎两下,然而顾溟纹丝不动,牢牢地牵制住他。
“小罗话还没讲完呢,蒋先生怎么这么害怕?难道是心虚了?”
“我虚你妈,啊!松手!c,ao!”
众人听到动静都陆陆续续地凑了过来,有人赶紧开始打圆场,“哎哟,大家都是同事,干什么呢弄成这个样子?安明,你先放开他。”
结果顾溟一松手,老油就开始恶人先告状,“来来来,请大家帮我评评理!这小姑娘污蔑我,说我s_ao扰她!你们说,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居心叵测!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他揉着自己酸痛无比的手腕,指着上面清晰可见的指印,发出一声哀叹,“还有这个姓许的,莫名其妙地打我,我都多大年龄了啊?这是什么世道?啊?你们看看,这对狗男女要一起赶我走啊!”
罗茗茗委屈地直发抖,嘴唇怯怯地蠕动,“我没有……我没有骗人……”
老油前前后后的态度都透漏出心虚两字,顾溟心里有了底,要不是看罗茗茗快哭了,真想讥嘲他两句,顾溟握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过来,耐心地劝说,“你别害怕,刚刚不是还让我帮你把证据导出来吗?”
老油一听这话,脸色煞白,这才看到她手中的录音笔,“好啊!你他妈y-in我!”说着要去夺她手中的笔,顾溟一步上前,拦在罗茗茗身前,“蒋先生,这么着急销毁证据啊?”
“放屁!”老油恼羞成怒,握起拳头上来又是一下,眼看这一拳直直朝顾溟脸上飞去,他毫不露怯,也不躲闪,硬生生接了下来。
一时间惊呼四起,几名男同事立马上前架住老油的胳膊,将两人分开。
申圆听到外面的声响,一出办公室就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老油竟然敢在她的地盘上打人,火速冲上前阵,“干什么呢!”
另一个女孩凑到她身旁,简单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下。
罗茗茗正抓着顾溟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嗒嗒的,这小女孩心思单纯,女人的直觉告诉申圆,她一个实习生,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清白冤枉人,再加上老油本来就有前科,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在这扰乱军心占人便宜,干脆趁这机会让他滚蛋得了。
申圆冷着脸站在两人中间,一对柳眉高高上挑,“老蒋,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上个助理为什么辞职?来来来,正好这次小罗有证据,不如我们一起放出来听听,孰是孰非,立马就能见分晓。”
她余光扫一眼顾溟,他这么一出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冷血。
申圆和顾溟其实有点相像,两人心里都有杆j-i,ng致的天平,总想时刻保持客观、中立,好比拿申圆来说,她一视同仁,在“顾总包养门”事件上她不跟顾溟亲近,也不刻意疏远他,为人温和——起码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温和,现在才能圈内左右逢源;但顾溟总是掌握不好度,他是另一个极端,淡漠得过于明显,让人望而生怯。
可是一见到弱者,尤其罗茗茗很有可能是被自己拖下水的,顾溟没法视而不见。
老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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