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值守的人谁也没发现,在他们身后漆黑的楼影里,一道几乎和y-in影融为一体的矫健身影正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几个滚落,潜进了寝宫里。
空旷的主厅里黑沉沉的,只有从窗外照进的月光映出一道道明晃晃的白。
殿内的偏房有很多,大多也只是用来作障眼法的,皇帝晚上到底要睡哪一间,没人知道。
无涯随便进了一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刺绣着锦绣河山的屏风。绕过屏风,飞花梁柱上丝绸飘绕。而放在最里面的大床上却被床帐掩盖得严严实实,里面隐约似乎有个人的影子。
无涯握紧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朝床走去。
其实无涯在来之前也问过刘舒城,如果有机会杀掉天启的皇帝,是杀还是不杀。刘舒城说不杀。
无涯又问,他不是齐国的敌人吗?
刘舒城说,没有敌人不敌人的,就国事而言,如果杀了他,有些人就会更加不受约束了。
那如果直接杀掉舜熠呢?是不是就不用那么麻烦地找那名单了?
刘舒城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直接断其指挥枢纽,这样即使那些人继续埋伏在我朝堂之上也没有用武之地。但是你别忘了,天启不同于别的国家,它之所以能如此强大,就是因为它自上到下环环相扣的政务体系,就算舜熠死了,也会有其他人继续指挥这批人,而且难保新上来的人的执政理念是否比舜熠还偏激。
离床越来越近了,无涯手里握着的匕首也缓缓地举了起来,与脸颊侧面持平。
伸手慢慢地拉开帘子,里面居然是空的,只有被子散乱地放着,看得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无涯俯下身在床壁四处搜寻着,看看有没有暗格之类的能藏东西的地方。
“你是在找这个吗?”忽然身后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声音。
无涯转身,只见一个人正站在一根柱子旁边,森白的月光将他的脸照得晦暗不清。只能看到那人宽阔的下巴和一身白色的里衣。
那人手里拿着一本奏折模样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们会坐不住迟早要动手,但我没想到你们居然想毁了禁池。你们犯的所有错误都能原谅,唯独这一点不行。所有罪证都已经集齐,你们要么现在就束手就擒,或者你想脱逃出去给他们几个通风报信也可以,不过怕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完直接跃起,一掌向无涯拍来。无涯回手一挡,两掌相接,两人都是各自退了几步。
那人收掌,双眉蹙了起来,“你是谁?”
无涯当然没有回答,两人正在僵持时,外面传来了许多脚步声,“什么人在里面?”
刚才的打斗声惊动了外面的侍卫,无涯无心恋战转身疾走几步破窗而出。他没有看到身后那人从y-in影里走出来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四处都有侍卫巡逻,无涯只能凭着本能寻找着躲避的地方。恰巧寝宫不远处就是前门,那里早上还听赵大伟说是不允许有人滞留。虽说关于那个石柱的传说有些毛骨悚然,但无涯向来是不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的。翻出寝宫院墙,无涯在各个屋顶上来回曲折了几次,故意混淆追兵,然后就直奔了前门。
无涯本来是想直接出皇宫的,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听着追兵的脚步声怕是来不及到城墙了,望了望身后,只有五根石柱高耸屹立,顺着石柱看了看上面的平台,若是别人,肯定上不去,只是对于无涯来说,虽是有难度,却也不在话下。
追了几个地方都没见人影,那些侍卫们有些头晕眼花了,“队长,几个地方找遍了都没有。”
被叫做队长的那人也纳闷了,“难不成这人还c-h-a着翅膀飞了?”
另一个人有些怕怕地说:“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人也说不定,我们都只看到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就不见了,那人到底啥样子谁也没看见。”
不说还好,一说周围几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队长为了稳定人心,强自镇定地咳了一声给自己壮胆,“都别瞎想了,若真是鬼怪之类的怎么可能还跟大公子动手,你见过哪个鬼跟人打交道是用武功的吗?好了好了,我们去别处找找,这里是前门,晚上不能在这里久待。”
无涯躺在平台上回忆着刚才交手的人的长相,这人怎么跟邵阳长的一模一样?听人叫他大公子,只是不知道这个大公子到底是个什么官位,但能自由出入皇帝的寝宫,应该是和皇帝比较亲近的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名单放在哪里。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忽然无涯想到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刻意忽视了的问题。
邵阳说曾在他身上下了可以追踪行踪的蛊,岂不是从一进皇宫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了?而这个能在皇帝寝宫里随意走动的人不是邵阳本人也八成是有血缘关系,不然不可能长得如此相像。这样一来岂不是打从第一天进宫时他们就知道我是谁了?但这么久都没见到什么动静,难道是邵阳没有给他们说?而且就刚才那人的神情举止,跟邵阳完全就是不同类型,应该只是兄弟吧。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隐隐的水声,无涯奇怪地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水声是从平台处,确切地说应该是石柱里传出来的。见四处没人,无涯翻身扶着石柱,顺着石壁滑了下来。
站定后发现手上s-his-hi的,抬头看了看天,一轮明月又大又圆。是了,今天是十五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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