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得看你自己。”松柏拂去了岁寒的手。
“我不敢逃了,你不要关我进去好不好?”
松柏摇了摇头:“做错事必须要收到惩罚。”他从口袋中取出一个药瓶,倒了一枚药丸在掌心,递给岁寒,“把它吃了,你能感觉好一些。”
岁寒盯着那个药丸,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问道,“吃了它,我能不进去吗?”
“不能。”松柏顿了顿,继而说道,“但是可以让你感觉好一点。”
岁寒稍稍靠近了些,挑起一边的眉毛,问道:“真的吗?”
松柏点了点头。
岁寒迟疑了一会儿,朝着那枚药丸,伸出了手……
病房外,周灏安行色匆匆,找到了松柏。
“总裁,医生那边说,年国华的情况不太好,最好是立刻进行手术,你看……”
“治吧。”松柏吐出了这两个字。
周灏安有些惊诧,他一开始还以为松柏是真的就这么打算让年国华去死的,于是他点了点头,又问,“那,郑警官那边。”
“给他最轻的刑罚。”
“……好。”
十天,或许在别人看来不长,是上班族或者学生党的一个多星期,是老人和小孩的一段休息时间。到了岁寒这边,十天被拉成了最长最长的时间,十天仿佛被拉长成了一年,两年,十年。是无趣的二百四十个小时,一万四千四百分钟,八十六万四千秒,一秒滴答一下过去,他要经历八十六万四千秒个滴答。
他无聊的时候会数数字,从一数到一百,数到一千,中途断了就重新来过,直到睡着为止,睡醒了就重新数,他在等待这漫长的时间过去。他想,如果自己有一个钟就好了,至少这样他可以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知道自己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浪费了多少用来数数字的时间。
渐渐地,他感到身上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不比以往,他开始剧烈地焦虑不安,以往的所有所有的负面情绪涌了上来,就好像是被堵泄的洪水偶然间寻得了一个开口,滔滔洪水不断涌出。他在房间嘶吼,哭泣,想要把这种难受的感觉压下去,可是没有用。
后来,这种心理上的感觉逐渐化作了生理上的感觉,有时候,他剧烈地腹痛,痛到在床上不断翻滚;有时候,他恶心呕吐,什么都吃不进,哪怕喝口水都要吐好久;有时候,他头疼欲裂,恨不得将头颅抛开。
好不容易这些难受的感觉降下去了,他就躺在床上等待时间流逝,等待着这漫长的十天过去。
为什么十天还没到,明明,他记得已经过去了啊。
一定是过去了对吧?只是松柏忘了他了,把他落在这儿了。
不行,他怎么可以忘了他,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不能这样。只要一想到松柏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了这里,他就要崩溃,他继续在房间徘徊,直到那难受的感觉再一度侵袭,他就再次难受得倒在床上。
清醒过来后,他便又有了一种想法:逃出去。
可是他又想到松柏说的,不能逃,逃了就会得到更多的惩罚。
可是十天已经到了,他没有来接他,还不允许他自己出去吗?
对,对,他一定要出去,他实在太难受了。
他猛然间打开了门,看见地上铺着的那片地毯,刚想踏上去,却又缩回了脚。他惊异地四处张望,他想起来这片地毯是通了电的,他根本他不出去。
他打算再度回房间待着,只是,再打量了地毯一番之后,他又有了别的想法。
此刻他站的地方距离地毯未铺到的那片地砖不到两米,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可以跳到那里呢?
一定可以的吧。
他咽了口吐沫,在心中默默数了三个字,随后甩开手,轻轻一跃。
脚底踏到冰凉的地板的时候,他还有一种不实在感,他怔怔地望着脚下的那片地砖,又回过头,望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地毯。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他激动地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他生生忍住了,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要逃出去。他能感觉到,自己此刻不是在什么怪癖的地方,多半是在别人家的房子里,但是看看构造便知道了。他绕过走廊,看到了卫生间和其他的房间,还有一间书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房子的构造有些眼熟,却总是想不起来。
不管了,先逃再说!
他三步并两步走下了楼梯,终于来到了客厅的位置,他的眼神没有再这块地方多做停留,还是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大门上。只要打开这扇门,自己就自由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但是他是没有那么容易逃走的,他还没走到门口的位置,便感到自己被人从背后狠狠地踹了一脚,他也被踹到了地上。
不知道踹他的人使了多大的力气,反正岁寒现在是有一种脊梁骨都快要断了的感觉,这疼痛使得他出了一声冷汗。他想要用手撑着地面让自己先起来,可是突然间,有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脚腕,将他往后拖去。他就这样被从打倒在地上,像拖麻袋一样拖到了房子的一个角落。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岁寒便感到又有人踹了他一脚,那声音恶狠狠地对他说:“转过身来!”
岁寒生怕自己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死命地打自己,因此他只能艰难地翻转过身子,微微支起头,看着他们。
眼前站着四五个男人,皆穿着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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