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大喜:“得嘞,我这就过去!”
秦梅香管不了那些了。他早早上好了装扮,独自在化妆间里默戏。什么都不能想,也想不了。他现在不是秦梅香,他是绿珠。
锣鼓开场,他水袖一甩,目不斜视地飘然登台。
这出戏本子很好,几个配戏的演员都很卖力。郝叫天与秦梅香不是头一回搭戏了,两个人都是名角儿,在台上配合得真叫一个天衣无缝。郝叫天其人,唱戏是看人下菜碟儿。对戏的角儿越好,他就唱得越入戏。且他成名日久,观众缘比秦梅香更深厚,所以能在开场就得许多喝彩。这样一来,台前幕后顿时士气大涨。
两个人这样有来有往地飙着戏,下头的观众也跟着渐渐坐满了。叫好声不知不觉响亮起来。因为有了这样的鼓励,演员们更加卖力。许多配角儿都是有时日不上台的,但经年累月的舞台经验还在,加之准备充分,一时间台上各显其能,j-i,ng彩连连。
秦梅香并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怯场。他越唱越投入,且歌且舞,翎子舞与水袖舞得到的喝彩声几乎掀翻屋顶。因为绿珠本身就是技艺j-i,ng湛的舞姬,所以他擅自做主把水袖加到了一丈二,在戏里添了这段婀娜至极的水袖舞。因为手疾,这场舞他练得甚至比凌空吊毛还要吃力。又因为想还原古舞之美,特地托了林二爷,向藏书大家借阅了许多古代舞蹈与神话的图册,甚至佛窟壁画的摹本,日夜加以揣摩。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场舞一演完。台下就疯掉了。后头的演员不敢上台,不得不等观众自己冷静下来。
再往后顺利得不得了。直到演到最后一场坠楼的时候,大伙儿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绿珠含着眼泪在场上疾走,身后是心怀叵测的豺狼虎豹。她走投无路逃上高楼,为保尊严一跃而下,以死明志。
秦梅香流着泪唱完最后一段,纵深从三层桌高的楼台布景上跃下。他用了最难的凌空起吊毛,身姿轻盈,有若断线的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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