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是在一片占地广阔的日式房屋的后院降落的,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粗犷不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端庄貌美的妇人,手塚一看就知道那是越前的双亲。他的心情有些忐忑,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被越前的父母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之后,对方会有怎样的反应。
“别担心,猴子山大王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让他跟他们说了。”像是看出了手塚内心的不安,越前在他耳畔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同他一起扶着幸村朝前走去。
一直没有吭声的忍足在这时先行上前,躬身行礼之后便凑到南次郎耳畔说了点什么,直到南次郎大咧咧的挥了挥手之后,他才走回越前身边,低声道:“南次郎叔叔说跡部的事他会亲自告诉你,我就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就在忍足与手塚错身而过时,手臂被手塚轻轻拉了一下,然后便听见对方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问:“跡部是不是出事了?”
相互对视了片刻,在手塚询问的目光下,忍足近乎于无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便直接登上直升机径自离去。
越前美丽的母亲伦子已迎了上来,对着手塚和幸村温柔一笑,柔声道:“幸村君的情况侑士回来的路上已经跟我说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检查,手塚君要是不介意的话一起过来帮个忙我,我听景吾说你也是一名医生。”
“龙马,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跟你说。”叫住想要跟伦子一起离开的越前,南次郎瞪着儿子那双极不情愿的眼眸,皱眉笑骂:“身上脏死了,去好好一个澡,然后到茶室等我。”
张嘴就想反驳,但看了伦子回头暗示的眼神,越前最终只是撇了撇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冲向浴室。他并不是不知道忍足和父母都有事情瞒着自己,不想计较的原因还是太想知道跡部的情况了,懒得跟他们计较而已。
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当越前抵达茶室时,南次郎早已等在那里,嘴里叼着已燃到尽头的烟,眉头紧锁。见了儿子,他先把烟丢过去,道:“抽一支冷静下,免得你等会儿发疯。”
皱着眉看了看南次郎丢过来的烟盒,越前一手把它拨开,道:“说吧,我承受得了。”
久久注视着已经快一年不见的儿子,看他虽然紧张但还算沉得住气的样子,南次郎欣慰的笑了笑,又随即敛去了笑容,沉声道:“景吾失踪了,准确的说是在他回来后没多久就没有人能联系上他,我很怀疑是他们家族里那帮老不死的东西监禁了他。另外,他爹死了,死因是车祸。”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南次郎这么说,越前还是忍不住浑身剧烈的颤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控,哑声问:“绫乃阿姨呢?”对于跡部的父亲,他从来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知道能和跡部订婚时归功于自己家族的势力让对方不得不同意;但对一直在暗地里支持着他们的那位母亲,他是喜爱的。
“她没事,仍在代替景吾处理家族事务,她所拥有的话语权和声望是那群老混蛋不敢动她的主要原因。”见儿子将嘴唇快要咬出血来的样子,南次郎眼中泛过一丝心疼,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低声道:“龙马,答应我你千万不要冲动,这件事很诡异,你冲动行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倔强的拨开父亲的手,越前不语沉默,许久之后才轻声道:“我要你们掌握的所有资料。”
“早知道你这混小子就会这么说,都给你准备好了。”将放在身侧的文件夹扔过去,在越前伸手要拿起的瞬间,南次郎一掌重重的按在他的手背上,神情严肃的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听着,想要逼那帮老不死的提前对景吾动手,你就尽管不听我的话;若想景吾好好的回来,你最好乖乖在家待一段时间。你回来的消息并非密不透风,更何况你带回来那两个人,也是个麻烦。”
一路上都是听忍足这么说的,此刻又听南次郎这么说,越前眉眼一拧,微怒道:“他们怎么就是麻烦了?”
“哟,还没跟我们挑明你就这么维护他们了,你这混蛋小子怎么老喜欢招惹男人?”又恢复了不正经模样,无视儿子涨红了脸的瞪视,南次郎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懒懒的问:“他们两个都是免疫者吧?”
莫名其妙的看了南次郎一眼,越前摇了摇头,道:“一个是完全免疫,另一个是空气免疫。”
“这就对了。先不说他们没有身份证明,他们是免疫者的身份就是个极大的麻烦。”微微顿了顿,南次郎拿着烟低头一阵猛吸,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近几个月来,安全区的免疫者一直在失踪,具体原因还没有查出来,不想节外生枝你最好收敛一点。”
“臭老头你那么拽结果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以为然的低哼一声,越前将头一扭,表情闷闷的。
“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是这么不可爱,有你这么对老爸说话的吗?”双眼一瞪,南次郎怒视着从五岁起就没怎么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儿子,涌起一阵磨牙的冲动。
正说着话,伦子推门走了进来,正好看到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情形,不由得好笑又好气的叹道:“南次郎你稍微给我收敛点,龙马才回来,你就不能让他先去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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