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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已逃远的两人,雄霸扯住秦霜衣领厉声质问:
「连你也背叛老夫,连你也背叛老夫?!究竟聂风和步惊云待你如何,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待他如何?秦霜不禁黯然轻叹,所以说…这男人还是无法了解。
吃力举起右手,他毫不犹豫欲往天灵一击,但却被硬生生挡下。雄霸怒极而笑,伸手钳住了他的颈子,一点一点的开始收紧…
秦霜眼前一黑,无法呼吸的痛苦渐渐弥漫到了四肢百骸…
…这样的死法才适合他这个叛徒,是么?
他是不该背叛师父,也未曾认为救了风云,就能弥补一直以来,他为天下会杀害无数生命的罪。但对孔慈
的怜爱是情,对风云的关爱是情,甚至对雄霸的敬重亦然…而这又要他如何抉择?
他并不怨命运作弄,只恨自身犹豫不定。结果咎由自取,功败垂成…
不过,起码这样的挣扎就要结束了。而他也不必见着恶梦成真,甚至之后生灵涂炭的惨景…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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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在秦霜颈上的压力蓦然一松,接着是落在断臂伤处四周x,ue道的数击。血流顿时缓了,无力的喘着气的他,同时感到模糊的视觉正开始逐渐恢复。
雄霸冷冷的盯着秦霜,方才愤怒不已的狂气已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霸者之姿,泱泱气度……及另有含意的笑。
「…想死?老夫偏不成全!就这么养着你,让你生不如死…」
秦霜楞楞地听着狂气横溢的话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但之后他却开始想掉泪,怜悯的泣;而且很奇怪的,竟是为了眼前这疯狂的人。
于是他这么做了。那不了解真正理由的男人却也没说什么,只选择把带泪的脸庞压进自己怀里。
他们离开的时候,凤溪村的火仍未熄
…红艳的火光,就像血一样。
霜雪.陆
虽说他便是他自己,但奇怪的是,他却不了解自己。
望霜楼,这座曾为天霜堂堂主居处的楼宇,不但美轮美奂,四周又遍植奇花异草;位在处处戒备森严又充满肃杀之气的天下会里,可算是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但自从天下会之首雄霸由凤溪村归来之后,这人间仙境在天下会会众眼里竟成了生人回避的禁地,除了外围把守的重重j-i,ng兵外,从无闲人接近。只是理由当然不仅仅因为此地囚禁了叛帮的犯人班师当晚,如同雄霸一贯地手段---对付叛徒绝不容情,灯火通明却一片沉寂的望霜楼中,隐隐传出痛苦的挣扎和喊叫声,即使囚在楼中的人犯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主…但接着被人人清楚听闻到的,却是一阵奇异的笑声。
同时也没有人听不出来,这样凄厉而刺耳的笑声是发自于那位素来沉稳缄默的男子;不少曾受恩于他的会众彼此交换眼神,其中有无奈,有伤痛,还有更多更多的恐惧;只是很快地,这些人的意志里就仅剩下了绝对的服从……
……只因一夜过去,望霜楼竟硬生生在众人眼里整个冰封,散发出犹如寒冰地狱般恐怖的气息。
每日定时踏入楼中的有一名既聋且哑的老仆,以及行事越来越残忍狠辣的雄霸。
诡谲的声响越来越少,但却不曾彻底消失…
……所以没人能忘得了楼中那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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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的意识在浑沌,却又清楚充斥着痛苦的混乱中浮沉。
极端的痛极端的冷极端的畏惧极端的不安--------乱成一团,却可恨的历历可数。
他的伤势原本就太重,不管怎么说,耗尽内力再加上硬是以血r_ou_之躯抵挡当面一击,根本是玩命举动。
断臂的血是流干了,只是再稀有的灵丹妙药,却怎样也止不住流窜到他四肢百骸的恶寒。
他自然是想就着这股寒意睡了,那样可以忽略很多事,最起码伤口不会这样疼。
…只是那向来就容不得别人放肆的人不许,于是模糊了的意识又渐渐恢复,当然也包括了禸体上疼痛的复苏。
秦霜半睁的眼眸瞧见的是雄霸不悦的神情,低沉的声音好象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却听不清楚。
『不准你死!不准你死!』
…这他知道。只是为何怒吼声模糊外,又更显遥远…?
这么想着的同时,雄霸运进他体内的气劲竟像一记当头木奉喝,狠狠地让秦霜抽离了虚幻不真的恍惚…然后,又落进了另一股狂乱的漩涡里。
意识因痛苦而疯狂,也因痛苦而备感清醒。
他苍白着脸,不停的挣扎着。
现在身上的疼痛已经算不了什么,令他感到恐怖的是眼前闪过的奇异景象----炫烂如五颜六色宝石般的光线,缓缓扭曲了的熟悉笑容,以及越来越淡的记忆……
蜷伏在地的秦霜蓦然发出凄厉异常的笑,然后是颤唞的泪。
这样的失态简直像是疯了一般,很刺眼,也很令人不忍目睹。但雄霸仍是漠然的看着,彷佛冷眼旁观,也彷佛在等待什么…
过了不久,秦霜竟像个哭累了闹烦了的孩子般,突然不动了。
他静静的喘熄着,散遮着脸的黑发露出的双眼带着怪异的平静,彷佛方才的狂乱,只是个不曾实际存在过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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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
有什么人…在叫他。
…对,那是他的名字。他在心里缓缓的重复一遍,很平静,也很自然而然…
接着,是本能般脱口而出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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