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完这一声,常斌才发觉哪里不妥,瞥了眼翟子枫,又有些尴尬地看着祁安。
祁安笑道:“没事。”
常斌狐疑地皱了皱眉,只见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子可疑的气息,那双眼睛长得太过诡异,可似乎丝毫不影响视觉,身上一条破烂褂子,怀里还揣着一条狗。
一条神情诡异的秃狗。
“可是……”
“真的没事,”祁安拍了拍他的肩,揽着他往矮桌边走,“坐吧。”
长宁?
翟子枫想,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常斌生得端端正正,两条剑眉显得他十足的英气,身材又高大,每次一这么盘腿坐在矮桌边都会让人觉得有些逼仄。
这壮汉看着祁安满脸的落拓样,一阵阵地长吁短叹,两条浓眉拧在一起,生生结了个黑疙瘩。
“哎呀,干嘛啊我这不还没死呢嘛。”祁安貌似爽朗地笑道,让翟子枫给常斌添了杯茶。
常斌满心郁结,看着那杯递过来的茶,赌气似的一口闷下,过了方才久别重逢的那点儿激动,常斌这才开始苦大仇深地数落起来:“我说你,让你去南疆你不去,你说你……”
常斌气得语塞,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来。祁安坐在他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又让翟子枫给他添了杯茶。
常斌气急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祁安笑着,半开玩笑似地点头道:“是是是,是我不对。”
常斌一口恶气没出完,又补了一句:“我看你就是贱的!”
祁安乐了,心说这么久不见,这小子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常斌出生的时候他家里人原本是希望他文韬武略,没想到只顾着武略了,却忘了文涛,看十页书能睡着三次,所以后来取字的时候干脆给他取了“弃文”俩字。
“你回北境到底要干嘛?”常斌问道,“你不要命了?”
☆、祁长宁
祁安乐了,心说这么久不见,这小子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常斌出生的时候他家里人原本是希望他文韬武略,没想到只顾着武略了,却忘了文涛,看十页书能睡着三次,所以后来取字的时候干脆给他取了“弃文”俩字。
“你回北境到底要干嘛?”常斌问道,“你不要命了?”
“哪儿啊,”祁安笑了笑,“这不是为了金老爷子的事儿嘛。”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翟子枫的手猛地一颤,差点把杯子里的茶水给晃出来,脑门儿上直冒冷汗。
“金老爷子?”常斌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旁边儿坐着的翟子枫,突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祁安苦笑了一下:“可不就是嘛。”
“当年那东西是你收拾的,我可不知道在哪儿。”常斌道,”但你要是缺人,我可以帮你。“
祁安晃了晃杯子的茶汤,笑道:“借人就不用了,疆线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要是还有余力,帮我盯着点儿城里的风声就行。”
若是有人察觉到了他的踪迹,也好让常斌提醒他一声。现在漠南原本属于祁安的各方人脉大部分都拢到了常斌的手里,在这北境也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总好过祁安自己成天到晚提心吊胆。
“这个没问题。”常斌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小方木瞎子:“这个,你要的。”
“多谢了。”祁安结果小匣子,打开一看,见里头放着一块儿形状怪异的玉石牌。
当年常斌帮祁安收拾了不少“遗物”,但后来祁安浪迹江湖,不能都带在身边,原本是要常斌要么卖了要么烧了,却没想到他居然一件不落地留到了现在。
常斌看着那小方木匣子,也不禁感叹道:“原本是要烧了的……”
但最后他还是不忍心,毕竟祁安给他留下的念想已经是丢一件少一件了。
祁安把小匣子合上攥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对了,你们那仗打得怎么样了?”
常斌想了想,道:“差不多快完了,匈奴人以为你不在,北疆就不行了。”
“你放心吧,北疆十二关一个没丢,单于的人已经快打完了。”常斌抬眼看着他,笑着笃定道:“你打回来的江山,兄弟们一定给你守住了。”
祁安愣了愣,心中不禁笑道,祁长宁啊祁长宁,亏你以前还总觉得天下没你不行,就算是这北疆,没了你也照样安定。
但是这样不也就放心了吗?
自己当年难得留下点儿有价值的东西,也总算是没有付诸东流,只是总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他又和常斌随便聊了几句,只是常斌还有军务在身,不能耽搁太久,于是天黑了之后没多久就与他们告别了。
临走前常斌语重心长地对祁安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不能这么浪荡一辈子,人还是得有个家。”
说着他又道:“真的,你就听我一回,去南疆落个根,我不管你在那边儿怎么过日子,但至少让兄弟放心。”
常斌的一双大眼紧紧盯着祁安的黑眸,盼着他能做出一些自己认为对的回应。
祁安沉沉看着常斌,眼睛里也看不出太多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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