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辛闻言冷笑一声:“果然比周棋衍有良心多了。”周棋衍的花昨天晚上才送到。
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们周棋衍了,那花可是他拜托朋友费心栽培了很久的。那张卡片从德国飞到华国要多久啊!
方泽青完全没搞明白赵梓辛的关注点,不明白就问是他的好习惯:“关棋衍什么事?”
赵梓辛没回答他,反问道:“棋雅说什么了?”
谈话貌似回归了正途,方泽青脸面一红,不好意思道:“她……问我要不要结婚。”
赵梓辛一口咖啡差点没呛死自己,他咳了两声,不可置信地说:“周棋雅?”恍惚间仿佛听到了自己三观破碎的声音。
周棋雅这个人,随心随x_i,ng得厉害,但也自恃清高矜持。离开前抛下一记重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顾身后风波这种事,她干得出来,反正她看不着,别人也追不着她。但现在马上要回来了,竟然能如此直接,态度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棋雅她真是……真是很爱我吧。”方泽青面红耳赤道。
赵梓辛不置可否,“她也可能就是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就无视。如果你还想,你可以准备准备向我求婚了。”当初从周棋衍口中得知周棋雅的恶趣味后,赵梓辛就学会了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应该讨论到底谁来求婚这个问题的时候,赵梓辛适时拉回陷入纠结的方泽青,问道:“除了结婚,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方泽青摇摇头:“没说。我回短信过去问了,也一直没得到回复。”
“应该还没动身。”赵梓辛长腿交叠,双手抱胸,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自己的肘部,显得漫不经心。
但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这种想把周棋衍拽过来,呱呱给俩耳刮子的心情,也叫做迫不及待。
方泽青呆了没一会儿就走了,说是在赵梓辛公司附近订了宾馆。这几天他心情激动,现在和赵梓辛碰了头才平静下来。反正他们什么也不知道,着急也没用。
晚上,赵梓辛继续留在公司加班。今天舒渝风的想法让他有些紧张,虽说他认为正常的商业竞争实在没必要如此丧心病狂。而且依舒氏现在这个境况,即便舒老爷子能平复如旧再掌大权,也很难短时间内达到和文氏抗衡的地步。
如果真是他们动的手,他们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置舒老爷子于死地呢?
而且周棋衍……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既然当时周伯父选择远走高飞,应该是已经及时脱身,不会被他们针对了。但现在……周棋衍要回来,会不会刚好撞到枪口上……
赵梓辛按了按眉心,拿起杯子想喝咖啡,却发现已经空了。他看着空空的杯子,突然不希望周棋衍回来了。
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无法接受,那个在奥兰大学见到的亲切温和,醉心学术的老教授,竟然会掺和到这样一件事中,还在自己刚刚认定周棋衍,认为也许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的时候,转眼就把人给带走了。
起身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赵梓辛走到窗边。
27层的高度在这座城市实在算不上什么,但站在这里,看着这座黑暗与光明交织,喧嚣和寂寥相伴的偌大都市,他感觉自己灵魂都是空荡荡的。
脚踏实地,却仰望不到星空。
确实应该加快速度了。
抬头将手中咖啡一饮而尽,腻滑的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胃部,伴随着每口咖啡漫进四肢百骸后身体清醒的渐变,让赵梓辛更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转过身,准备再回头整理一下已知的资料,就看到崔晓冉站在门边。
看见崔晓冉手中和昨天如出一辙的白色花束,赵梓辛走过去,接过花后无奈地笑笑:“真是麻烦你了,以后别留那么晚,早点回家。”
崔晓冉来了有一会儿了,赵梓辛今天没有关办公室的门。
她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依旧挺拔,却掺杂了脆弱与孤独。
崔晓冉摇摇头,微笑道:“梓辛哥,他真是很喜欢你的,我从第一次见你们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分开,但我相信你们以后会幸福的。”
赵梓辛目送崔晓冉离开,再看不出当年那个怯懦得任人欺凌的小女孩的痕迹。
低头看看手中的花,只见这次写道:“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与此同时,德国。
周父看着行李收拾到一半,突然抱着手机傻笑起来的周棋衍,气急道:“周棋衍,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周棋衍抬头看着面前两鬓斑白的老者,他曾一度觉得这个人是如此陌生,但无论怎样,他都是自己的父亲。
收回目光,周棋衍边继续收拾行李边说:“爸,五年前您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给过你答案了。”停顿了两秒,他补充道:“是您儿子我先动的手,您就别再埋汰人家赵梓辛了。”
周父一肚子话被噎了回去,就像赵梓辛无法接受刚刚以为可以相守,自己男朋友就被押走一样,周父也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很看好的学生赵梓辛,拐跑了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儿子。
当时刚到德国,周棋衍一天要闹八百次想着回去。在周父周母几番追问下,他交代了和赵梓辛的事。周父气愤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如今二人天各一方,一个回不去,一个不知道对方在哪,年轻人的所谓激情,用不了多久也就淡了。
父子二人冷战了两年,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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