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呀,你不是让我多打电话通通气吗?
我妈说,哎呀,妈都想你了。
这时候叶雨老大声地说了句什么,但信号不好,突然传音一秒,没大听清。
我说,有什么好想的,这还不到12小时你就想我,想多是个头儿呀,赶快别想了。
我妈说,这哪由得了人。
我说,那你跟我姐早点睡吧,睡着就不想了,赶紧睡!
我妈说,你这孩子心怎么这么狠,想你还想出罪来了,好,我去睡觉!说罢电话挂死。
其实之前我真是特别担心我妈,可电话通了又说不出来,我觉得一直以来在抒发感情方面自己都是话到嘴边吞回去,好像总觉得不好意思,跟生身父母也不好意思,因为不好意思然后退缩着不说。就像我人在沈阳时候,每回和我妈通电话都显得不耐烦没有好气,其实内心有好多话想说,总是挂上电话一天郁郁寡欢。这种现象按理说不该发生在我身上,欲吐犹吐,应该是蔫了吧唧那种人的x_i,ng格表现才对。但后来看过一本心理辅导书,书上说抑制感情跟x_i,ng格无关,它的嫌疑是自卑自闭,是一种心理疾病。
我在水房里洗了把脸,还给刘星发了两条短信,回寝室一看,大家都开始铺行李了。我们屋算上我一共下榻了十位靓女,眼下各个埋头收拾,没人讲话,那气氛真是比太平间里头还沉闷。我爬到上铺床上,挨个儿床上扫两眼,看着一水儿的白被套,这鼻子似乎都闻到来苏水味儿了。
某个小时,我仿佛跌落谷底,那种感觉就跟常年奔跑在野外的老虎冷不丁给人关在铁笼子里差不太多。本来豁出一切想把音乐玩出名堂,结果又**折进学校来了。望着那些白天发到手的书,随便翻开一页,密密麻麻一片字,天呐,头疼!
我倒在床上装死,等再起来看看光剩下自己没套上学校的统一被套和床单。我继续装死,我是真想死啊,但就在即将睡死过去的时候被吵醒了。
我下铺的那位姐妹,我记得我爬上床时候她在吃着一包什么东西,可能是吃东西嘴忙,这会儿没东西吃了嘴也腾出来了,那真是滔滔不绝啊!
这位姐妹说话清清脆脆又大声,先头说些什么我意识朦胧,但之后她的话题在护肤化妆品的柜台上徘徊起来,女生凑在一块儿就爱说些穿衣戴帽打扮的事儿,顿时寝室的气氛一下子欢实升温,你一嘴我一嘴,我想不醒都不行。
我睡眼惺松地朝下铺望上一眼,结果下方聚着七八个脑袋,再前前后后望望床,就我自己躺在床上。我伏着保护栏使劲朝下铺看,可怎么也看不见说话清脆大声那姐妹的脸,她的脸被各种不同发型的脑袋遮了个严实!
这是干嘛呢?原来大家都把化妆品拿去给下铺的姐妹考证真假呢!
我听见那姐妹说,假的假的,你这是兰蔻呀?十五块钱两瓶,七块五吧?
主人特紧张,说怎么可能,我这滋润霜打完折整整三百六,假的,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那姐妹特笃定,说,三百六个大粑粑啊!它妈不是假的我连霜带瓶一块吃喽,我姐卖化妆品,什么化妆品没见过呀,离十米远,我一眼定真假!
一言道出,主人无语,大家显得更信服,纷纷递上自己的化妆品,抢着说,看看我的,看看我这个。
“袋鼠”,因为经常穿件肚子部位带大兜的套头外套所以叫她袋鼠,事实上,她是我们寝室里最好看的女生。“兰蔻”的主人沮丧回床,下铺姐妹接过袋鼠的化妆品。
你这是美宝莲。
袋鼠连连说,对,对。
你这五十九,多一块钱都冤大头!
啊?我买七十!
大粑粑啊,你拿七十我再送你一支唇膏!
我看见袋鼠接回一只矮小的玻璃瓶,很是郁闷地回到床上。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下铺的姐妹挨个儿打击了除我之外八名视肤如命的少女,她一句话不深不浅,呛得那些化妆品主人的脸都黑了。
大家不欢而散,下铺那姐妹首当其冲站起来,见我伏在保护栏上,便朝我肩头一拍说,妹妹,怎么你没化妆品吗?
我看她那j-i,ng神劲儿就想笑,弄得跟自己是化学家似的。我摇头说,没有。
她倒机灵,拿指头弹弹自己脸蛋说,没有化妆品都皮肤好,因为皮肤好根本用不着化妆品。
坐下来又接着说,其实吧抹不抹那东西都没关系,这年头都是帅哥配恐龙,美女配青蛙,跑龙套的配跑龙套的,金童玉女别人看着好,其实貌合神离。就说姐姐我吧,我喜欢看帅哥但不敢跟那样的人处,总觉着不放心没有安全感,等到我遇见长得让人放心还不影响市容的吧,人家对我还不放心了!
呵呵,顺其自然得好。
嗯,我也这想法。感情的事儿不能c,ao之过急,不是我的我不要,不爱我的我不爱,我们二十一世纪的小鸦片绝对得活出尊严来!反正姑n_ain_ai我是这么想的!那个,你知道苏格拉底让柏拉图摘麦穗砍圣诞树的故事吧?那充分地说明了在爱情和婚姻面前不能拗,当然,更不能迁就,你一拗肯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随随便便吧又太冒险,还有部分人爱较真,**总愿意把自己另一半想得无限完美,结果往往心里想的那一半跟自己结婚生小孩儿的人天壤之别,就说感情这个东西吧,它不是你唤骡子唤马唤什么来什么,你根本控制不了。
好家伙,满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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