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爸都不怎么看我,他总喜欢把我当成男孩子养,他不让我跟邻居家小丫头一块儿玩娃娃,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拽着我回家指着我鼻子发火,他说我没出息!
事隔多年,把我玩大的那堆玩具都是些飞机坦克模型,弹弓,喷水枪什么的。搜索记忆,我*高跟鞋有年夏天我偷偷穿过,在我们家沙发前面拖拉拖拉走过两圈,可邻居小丫头的公主白裙,我只有眼巴巴看的份儿,从来就没人给我买过裙子,那个时候,也许裙子太贵吧!
我六岁读小学,比正常的学龄小一岁。晚上放学,学校门口站着很多爸爸妈妈接自己宝贝,我就一个人玩着悠悠球一蹦一跳地往家走。有一回,走在半路看见我们老师了。老师问我说,“你爸爸妈妈怎么没有来接你吗?”我说,“我妈今晚加班。”老师说,“那你爸爸呢,他为什么没有来接你?”老师握着我的小手,等待着我回答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师说,一着急就哭了。打那以后,老师还以为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动不动就用一种特怜悯的眼神儿看我,看得我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反正不喜欢。
我觉得自己就是在老师那种怜悯的眼神儿里脱胎换骨的,我开始跟个小男生一样整天在学校横冲直撞,甚至比他们还要横,还要撒野,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造反心理”谢绝同情,从而让人知道我并不软弱──我竟如此地憎恨软弱。
事实上,我真的不是弱者,我最初的“造反心理”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等到了像高年级同学听着流行歌曲,不再一蹦一跳走路的时候,我已经完全遗失作为女孩应有的温文尔雅的x_i,ng情。我不知不觉开始打口哨、说脏话,看着谁不顺眼了就踹谁,我们学校好多柔心弱骨的小姑娘都追影儿一样粘着我,她们把我当成“靠山”,有点儿什么事全找我出头儿。
五年级,有一回上体育课,跟我们同时上体育课的还有另外一个班级,那个班的男生把我们班女生惹哭了,我们班女生找到我,她拖着已经断掉的皮筋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说,怎么,谁把你皮筋弄断了?女生指着闹事者,说,就是他,就他,呜呜呜...我顺着方向望去,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小子,他正嚣张地冲着我们耍鬼脸,挺挑衅的那种。我说,你哪个班的?想没事儿,赶紧赔不是,要么揍你!那小子听着跟没事儿一样,贫嘴说,赔什么不是?我没布!我一听就火了,把手里篮球一扔指着他说,你别跑哈!谁跑谁是王八!
结果我就追着那小子撒欢儿跑了半节体育课,跑到后来腮帮子都跳,但并不松懈,下了狠心要为姐妹出口恶气──“仗义”这俩字不是“造反心理”的生产物,那是我与生俱来的唯一优点。
那小子一见我是来真的,而自己已经跑不动只好一头钻进男生厕所,钻进去之后在里头唱歌,觉着躲在男生厕所我就拿他没辙了大概,我猜他当时肯定特得意。不过,事儿肯定没完,区区一个男生厕所哪能难得倒我,我大步流星就把那小子给薅出来了...我还记得那小子当时脸都吓黑了,他肯定没想到我会冲进男生厕所,他规规矩矩给我们班女生赔了不是,打那往后看见我就跟看见他姥姥似的,那叫一个毕恭毕敬啊!
十二岁,升入初中,读初中的时候我才重新意识到男女有别,偶尔同学们再提到当年勇闯男生厕所的事儿,我会觉得不好意思──也确实怪丢人现眼的。
某段时间里,我看着班上一对对情侣,听着那些找我当“电话”传达甜言蜜语的男生们的情话,我就想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呢,我就挺着急的。然后一直到初二还是没有人跟我说,这个时候我悄悄注意上一个男生,他比我大一级,长得高瘦棱俊,不是很爱说话,总喜欢穿件白衬衫放了学在c,ao场上打篮球,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老对儿告诉我说,这人家里挺有银子,算是出身豪门,所以善于装酷,属于那种什么都穷讲究的纨绔子弟,还说学校里有点儿姿色的女的全是他的人,劝我雷池不可越。老对儿是我们年级的情场高手,她在初中的三年那怀里的帅哥总是一把又一把,用她的话说就是你姐妹儿我太辛苦,我们家那门槛都给男的踩平了,要不是我聪明地给身后c-h-a了根扫把,说不准早给人践踏成什么样呢!我跟老对儿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那个男生,只是觉得他冷,沉默寡言的,特像我爸,所以挺想认识他。老对儿哈哈大笑,说我思想有病,还把事情告儿刘星,让刘星给我端正思想。刘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听着这事儿就跟老对儿来火了,还以为老对儿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叫人家有多远闪多远,别让她再看见!
其实人在未成年的时候总容易把异x_i,ng朋友往自己父母身上想,男孩想着将来找个像妈妈一样的女孩,女孩想着将来找个像爸爸一样的男孩,他们光是想,并不会考虑那样的异x_i,ng是不是真的合适自己。这种现象并不奇怪,就像小天天才四岁半,他会对我说幼儿园里没有妈妈一样好看的女孩,正是因为在我们心里父母的形象异常鲜明,所以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容易把男人和女人用自己的父母作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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