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笑,被烟呛得一口接着一口咳嗽,豁然大悟地说,你个大粑粑,原来有这么一冲呢?怪不得,怪不得不服呢!
我撩起衣襟擦擦困眼,我说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呀?还以为咱俩心有灵犀,我左脸挨了巴掌你绝对不会右脸疼,结果你**哪儿都没疼!就随随便便把票投出去,你说你投谁不好,非投“j-i眼”小箱里,等着瞧吧,准又一个撕画的,上帝保佑你,接下来挨巴掌的就是你!
柳仲仍然沉浸在幸灾乐祸当中,边笑边拿出火机给我点烟,边点边说,你们老师真是的,快别生气了,消消火,消消火哈。
我拂开柳仲,我说,滚蛋,你个贱人,良心让狗吃了。
柳仲连劝带哄地搂着我肩膀,她说,你看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大家都说那个“j-i眼”挺好,再说仨瓜俩枣的*事儿,怎么好像表姐妹似的,动不动就来火,咱俩什么关系,那绝对一个*产品,那个亲啊,如假包换啊!就说姐姐人格你不知道?你姐姐我经过了十八年的正常运转,绝对本质优良,绝对与人为善,绝对地火眼金睛好赖明镜儿,绝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绝对三个两个小兔崽子放不倒啊……姐姐干过体育你忘了吗?什么铅球标枪我没扔过,什么刀枪剑棍我没耍过,我这人就是太谦虚,随随便便不说着显摆就是了!
切,呸!
知不知道讲文明懂礼貌呀?吞回去吞回去!
我装听不见,翻白眼。
柳仲马上特紧张,她说,咳,你姐姐好歹也在体校呆过,你什么意思呀,不相信咋的?
我说,相信,怎么不相信,你没去吹萨克斯真是白瞎这张嘴了。
柳仲有点心虚,容易受惊,她说,你想说姐姐在吹牛b吗?牛b可不是吹的,打听打听,在体校谁不认识我啊,那真叫实力运动员,十项全能!
说着上下嘴唇一碰,奖状都成山!
我连连点头,以求不要再说下去。
柳仲那张嘴没法儿了,太能忽悠了,不过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就她那点儿破历史,认识她的人谁都知道。听说那时候代表着育明高中去市里参加秋季运动会,预赛时候胸有成竹,先是扔了个标枪,这家伙生怕没有人给她测距离,愣是那儿人多朝那儿扎,扔得倒挺远,这一枪扔出去差点给人主席台的领导送进太平间,结果自然被淘汰下来。比赛铅球时候,教练惴惴不安地跟柳仲说,你呀,不要着急也别慌,作为一名运动员最重要就是不能忘记自己的方向,有比赛就会有规则,规则是把铅球抛在指定场地里,那球必须落在指定场地里,你才能有名次,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好不好?这教练的话说得多好啊!柳仲受到启发,她来到铅球比赛区域,当她拿起铅球那一刻,就看见方圆百里的看台观众统统都把衣服脱下来了,大家都用衣服蒙着头顶,光留两只眼睛出来担惊受怕,整个体育馆里三面壁放电视,有两个画面正在播放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个场面真是激动人心啊!柳仲这时候扛着铅球心里难免发慌,她使劲向后一步,倾斜上身,然后又深深地吸足一口气,那个姿势明显是准备抛了。结果,柳仲在万众瞩目之下真的完成了抛出铅球的动作,可当所有观众和裁判都在找她刚刚拿在手里的那只铅球的时候,柳仲回身一看,手丫一指,特犯迷糊地指着地面的一只铅球说,咦,这儿咋有只铅球呢?而且越瞅越面熟,似曾相识哈,哈哈哈......
当柳仲发现身后的那只铅球的时候,她想起自己在抛球的一瞬间似乎听见什么东西沉闷落地的声响,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是那么地疼痛,整条手臂都麻木了。后来听说大赛上的医护人员就去了,医生看了看情况心悦诚服地跟柳仲说,大姑娘,不能再扔了,得赶紧去医院啊,你不要伤心,大家都会记住你的!
柳仲右手腕骨折,听说手掌跟食指之间还有轻微的骨裂现象,她负伤在家休养了一段时日,等到复原再回体校时候她们教练奇怪地问了她一个问题。教练说,柳仲,不知道你属什么的?柳仲笑两下,无比自豪地说,猪啊,我属猪的。教练听着顿开茅塞地点头,自言自语说,哦,原来这样啊!柳仲本来想追问详细的是什么样,结果教练接着就语重心长地跟她说,柳仲啊,你明天不用再来了,你的手伤得很重,再说你下学期还要参加高考,学习上不能分心,你就先回学校全力以赴准备考试吧!
柳仲就此稀里糊涂地离开体校,事实上她当初被选进体校也是毫无潜质。柳仲那时候胖,空有一副好体魄,我用脚丫头都能想象到一具斯琴高娃的身形装在一件肥大的运动衫里头的样子。其实柳仲也不喜欢自己穿成那样,但她更不喜欢天天捧着书本背公式,比起既紧张又枯燥的高中生活,还是扛着铅球砸来砸去悠哉多了。
有一回,我去柳仲家玩儿,柳仲她妈拿出她们家的相册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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