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言叹气道:“你x_i,ng取向正常,应该喜欢女人。”
严谨闷闷不乐,小声道:“可是,师兄你对我好,生病还来陪我……”
明知言接过他手里的碗,默不作声地喝粥。
他对严谨的好是真心实意、无微不至的,严谨当然喜欢这种感觉。然而,这就像是韩乐所说,或许只是一时的着迷。明知言不怕他沉迷过后清醒离开,但却害怕他因此错失了正常人生,后悔没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辜负了恩情,更怕他会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从此与自己形同陌路。
明知言放下碗,起身下床,“严严,你是我弟弟,所以我对你好,你对感情不明白,大概搞混了。”
明知言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严谨端着餐盘,有些失落,师兄向来什么事情都依他,为什么搞对象就不行了?
他还得盯早读,只好先行去上班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学生正在背诗,严谨捧着书,在教室中踱步,神思随着朗朗书声飘荡,师兄便像是这窈窕淑女,醒来睡去都想追他。
寤寐求之?这句话萦绕在耳边,唤起了严谨沉睡的记忆。
我已经睡过他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自己持续推进,修成正果,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你不跟我好,我岂不是要被扣个流氓罪的帽子?
严谨使劲摇头,不行!我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国之栋梁!人民教师!不能有污点!他回到讲台,埋头奋笔疾书,写就一篇义正言辞的议论文,攥在手里,打算课后去找明知言申诉。
校长办公室迎来了个难缠的客人。
赵建东不请自来,甚至都为提前约过。
“我这顺路来拜访,明校长不会觉得我唐突了吧?”
明知言请他进门,“多日不见,您近来可好?”他倒了两杯茶来,入座,等待赵建东表明来意。
“这不是交流活动要结束了,我来慰问慰问挑起大梁的严老师。”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盒子,是根钢笔,无礼说轻不轻,但也不算过分显眼,“烦请你转交了。”
明知言说:“赵校长真是有心,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严老师叫来,也好当面谢谢您的好意。”要说他是为这事儿来的,明知言是不信的。
赵建东果然推脱,“哎呀,严老师这就回来上班了?光明的老师果然都是教师的模范啊,真该让我们天成的老师来光明交流交流了。”
明知言笑笑,“您真是爱说笑,三校各有各的特色,我们兢兢业业地不就是为了保持自身风格?”
赵建东陪着笑,心里却气闷,看着一副文人相,想不到处事倒挺圆滑。他知道明知言死活不接话是明白了自己的来意,这是在好言拒绝。可他既然来了,就不怕拉下脸,说破了。
“听说唐亚韩先生和明校长是同窗?”
明知言淡笑道:“您消息倒是很灵通。”
赵建东可以接受光明一家独大,自己占着二把交椅,唐亚挣扎在贫困线上不至于对天成造成威胁。可如果唐亚攀上光明,必定会抢自己碗里的r_ou_,他不能和唐亚一起在温饱线上争夺。
赵建东示好道:“您即便珍惜同窗情,可也没必要在事业上牺牲,唐亚的状况并不适合做一个合作伙伴。相反,天成虽说财力不足,可是我们也有特色资源,光明和天成完全可以互利共生,您说呢?”
如果今天明知言身处商场,他会欣赏赵建东,消息获取能力极强,为人能屈能伸,是个成事儿的人。可这毕竟是教育事业,盈利只是经营的一个方面,赵建东太重益利,“赵校长,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个搞教育的,能力有限,不谙经营之道,也没有太多想法。”
赵建东干笑道:“您没必要过谦,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是真心想与光明合作,天成不会是个负担,合作对于光明只会增收,利益分配可以由光明定。”
赵建东可以放弃短期的收益,只要挤掉了唐亚,这部分市场份额必定会有自己的一份。
明知言也不含糊道:“赵校长,您对于自己经营的产业已经认识不清了,我作为后辈唐突一句,切勿急功近利。”
明知言端茶细品,一副好走不送的架势。赵建东收了笑脸,抻抻衣袖,抚平了衣褶,冷淡地告了辞。
严谨冲向校长室来,不小心撞到赵建东的肩,颔首致了歉,跑进办公室。他拽着明知言的胳膊,将作文塞到他手上,喘着气,说道:“我睡了你,我得负责。”
明知言扫了一眼他的大作文,写得还真是有理有据。严谨给自己到了杯茶,猛灌两口,等着明知言答话。
明知言坐回办公桌,抽了根红笔,批注完了,递给严谨。
严谨看着龙飞凤舞的字迹——写得不错,但立论有误。明知言给他打了60分。
怎么才60分……不对,抓错了重点,他甩着作文质问:“什么叫立论错误?怎么错了?”
明知言看着他,淡淡道:“你没睡我。”
信仰崩坏!自己怎么能没有睡了他?都抱着睡了一宿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干?
严谨不相信,“不可能!你都说腿酸嗓子痛了!”肯定很激烈!
“腿酸是背你爬了六层楼,嗓子痛,”到现在明知言其实也不怎么想承认,“是因为给你唱……”
这世界还要什么太阳!要什么空气!严谨觉得生无可恋,一夜回到解放前,他从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又回到了小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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