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已经问明白了,好像是昨夜咱们家旁系的一个子孙喝了酒无故殴打路人,那个人今儿一早就让家人抬着告到布政司衙门去了,严啸北就是亲自来拿人的。”
江庆山的嫡次子江育林躬身说道,他已经让人查过了,那个状告江家的人的确是南疆人,而且伤得不轻,可能是因此激怒了他的家人,加上最近官府一系列的动作的确是让百姓对官府有了些许信心,所以才会??这事儿应该不是无中生有。
“是谁?我不是再三叮嘱大家要约束家人吗?晟亲王夫夫表面上没有动咱们,私底下肯定派人盯着咱们,但凡是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们都可能小事闹大,大事闹到不可收拾,到底是谁想要害死我们整个江家?”
闻言,江庆山更是怒不可歇,一张y-in鹫的眸子仿佛都要着火了一样,早在他们截杀失败,严晟睿他们抵达鄂南城之前,他们就下了死命令,勒令家中子孙收敛,不可在外惹是生非,实在忍不住的就别再出去江家镇了,以免为江家惹来灭顶之灾,严晟睿不比他人,他的那些战功都不是吹出来的,惹毛了他,他们江家就算占着地头蛇的优势,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果子吃,弄得不好,江家还有可能彻底倾覆,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还有敢乱来,真当他说的话是在放屁吗?“是江育隼。”
“江育隼?”
江家有这个人?
满屋子的人都一脑门儿的疑惑,没办法,江家从未分家,经过数百年的累积,男子又总是三妻四妾的,家中子孙实在是太多了,不是靠近嫡系的几个人,他们根本不可能认识,就算人现在站在他们面前,估计他们也能当他是个外人。
“把人带上来。”
江育林也懒得解释,直接拍拍手带人进来给他们看,江育隼乃是江家四代往前的嫡系庶子的后代,经过几代之后,只能算是旁系中的旁系了。
不多时,两个私兵压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看起来最多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不似江庆山父子一看就霸气的样貌,这个男人穿着虽然不错,人却很干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极度的猥琐,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嫌弃的捂住鼻子,眼中露出赤裸裸的不悦,事实上,江育隼也真的是醉得不轻,江育林的人还是从床上将他挖出来的,直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家,家主”
突然看到这么多江家嫡系的人,甚至是家主,江育隼一个激灵,宿醉瞬间消失大半,萎靡的双眼总算透出几分清明。
“碰!”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早就怒火滔天的江庆山让他那窝囊样给气得拍案而起,吼声响彻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在他们的心目中,作为江家人就要有江家人的傲气,他们曾是南疆之王,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霸主,岂能猥猥琐琐窝窝囊囊的?江育隼的模样无疑刺中了他的痛脚,可以的话,他真是恨不得直接将他交出去,省得他坏了江家的形象,可??
“家,家主,我做错了什么吗?”
反的跪倒下去,江育隼颤巍巍的问道。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人官府都上门来了,他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他们江家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你,该死的,你昨夜喝醉了酒把人给打了个半死,自己做的事情都不知道?还敢问我你做错了什么?老子再三叮嘱你们不可惹是生非,不可惹是生非,你他娘的都当耳边风了吗?”愤怒的指着他,江庆山骂着骂着连粗口都不自觉的爆出来了,他从来没想过,江家居然还有这样的混账东西。
“……”
面对家主的怒火,江育隼竟是一脸的迷茫加疑惑,他昨晚打人了吗?好像是打了,可是江家谁在外没有高人一等,欺负过别人?打了就打了呗,至于这么生气吗?
如此一想,江育隼也更加放松了,丝毫没拿打人的事儿当回事,但江庆山看到他这幅样子后,气得差点没跳下去抽他,这跟地痞无赖有啥两样?
“爹,消消气,现在你就算杀了他于事无补,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严啸北吧,这事儿闹得有点大,鄂南城很多百姓都知道了,甚至还有百姓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我们若是真把人交出去,以后这种事情恐怕会层出不穷,我们烦都能烦死,可要是不交人,我听说严晟睿麾下四大统领之一的严司和晟亲王妃的贴身卫队也在随行的行列中,他们恐怕是势在必得的,我们要是不交人,他们肯定会在江家镇内部动手,到时候??”
“他们敢!”
没等儿子说完,江庆山就气恼的打断了他,可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是沉重的,除非他们明着造反,直接击杀了严啸北和他带来的人,否则,他们还真拿他没辙。
另一边,江家镇外,严啸北亲自率领的队伍也抵达江家镇入口了,手持兵器的私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本官乃新任布政司,有人状告江家江育隼无故伤人,本官亲自前来拿他,还不快给我让开!”
严晟睿高坐骏马之上,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向来温和的俊脸染满冷凝,不说他郡王的身份,就说他乃南疆的父母官,居然还有他不能自由出入的地方,这就足以说明江家有多横了,不过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硬碰硬的时候,严啸北不得不强忍着满腔的不爽。
“严大人稍后,待我们禀报家主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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