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宁奕本应推开他的手,迟疑了。
胸中有一团乱麻在蓬生,挤疼了他,想当然的,就算不认得那个陌生的声音,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男人的触摸,那些无法道予旁人的接触,那种相伴多少个黎明醒来,多少次在对方的身子上勾画的线条,所有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花招,那点,宁奕最隐私的敏感……
更重要的是,正如他对自己的了解,宁奕也一样深深熟悉这个男人的一切。
“你的……味道……”怎么可能忘记……男身上毒一样入侵的味道,都已经刻到脑子里,成了鼻子的记忆,“这味道……我他妈的……”宁奕哽塞,无法再往下说。
关泽脩愣了愣,呼吸突然急促,不再仅仅满足碰触宁奕几要碎裂的脸,他狠狠地把人拉进怀里,不管宁奕怎么折腾,都始终没有放开他。
毫不温柔的拥抱法,让宁奕无处可逃,一双手在背后战战兢兢,不知该往哪儿收放,许久,才倦了似的,认了命,归属一般落上那片宽阔的脊背。
“关泽脩……”宁奕闷着头,轻轻叫他。
“嗯?”
“你曾经说过,只要我想知道,无论是什么,你都会如实相告,这话还作数么?”
窸窸窣窣的,两人分开了,男人沉默着,为宁奕收拾凌乱的衣裤。
宁奕把这当成关泽脩的拒绝,可下一秒,又听他说。
“只要你问,知无不答。”
宁奕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不似应诺,倒像一个交代,对他的表白,仿佛随时可以把心交到他手上,生死任他做主的信赖,宁奕一时恍惚,人慌慌的,懵的不知该接什么好。
黑眼睛弯着,轻轻将宁奕望住:“其实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
“等你来问我,等着告诉你。”宽肩膀耸了耸,关泽脩的样子特别放松,那是一种准备说真话的姿态,“有些事,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但如果是你,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的一切,都对你坦白。”
他抚摸宁奕的脸,皮肤上的触感,无声的鼓励,他不是在交代 ,而是充满了喜悦,仿佛终于得了一个机会,可以同宁奕倾诉:“想好你的第一个问题了么?”
嘴巴成了发着声音的摆设,空荡荡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从关泽脩口中听到真相的机会,他无法错过。私心里,他渴望男人的坦白,好像那样就作证了他们所有的感情。可他又害怕,怕男人惯会讲讲情话的嘴里,跑出些洪水猛兽。
呼吸都停住了,只有眼神缄默着,静静交织。
一只手悄悄握上来,将宁奕冰凉的手指攥进掌心,用力焐了焐:“宁奕,如果你迟早会知道,我宁愿你用我爱人的身份问我。”
陷在温和的语气里,宁奕失了左右,关泽脩的柔情是个陷阱,他无条件的向他交付坦诚,自己却不是一扇之隔的神父,宁奕没有给予他原谅的权利,如果他做的那些事,与自己坚守的正义背道而驰:“你……”
半晌后,宁奕终于有勇气问:“璀璨之星,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关泽脩很迅速地给了否定答案。
勒紧的嗓子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刚想放下,他就听男人又说:“钻石本来就是我的,我拿走,算不上偷。”
宁奕没听懂似的,惊讶、茫然、迷惑搅在一起缠住他,勒紧他的咽喉,零落的线索再次聚过来,不同以往的,变得网一样密集。
箭在弦上,他却突然换了一个问题:“那个在山庄的男人,你说是你的客人,他是寰亚的人?”
关泽脩颇感意外,宁奕竟然主动跳过了关键:“他叫贺云开,是寰亚旗下宏宇地产的总经理,也是……广济堂的白扇子……”他的反常,让关泽脩有了一丝灵感,故意透露更多。
不是没设想过那人的身份,宁奕还是被震惊:“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恨恨去瞧他,企图拿出一点刑讯中应有的硬气,可偏偏组合到脸上,成了一种伤情的动人,“别拿调教师的那套应付我。”他是真恨他了,“关泽脩,你和他,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交易?!”
男人的脸上,还是一副温软的样子,弯的眼,上挑而无害的唇:“寰亚手上有一批东西,要借文家的生意出关。我答应帮他们,条件是事成之后,我要获得文氏的控股权。”
文家……生意……控股权……
“你答应……?”宁奕突然惶恐的把关泽脩盯着,“文家的事,你凭什么c-h-a手?”
有什么东西,咕噜噜的,从暗无天日的混沌中,慢慢浮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另一边,回到那间酒窖,时钟往前倒拨回去几圈。
elvin man一从那扇门走出来,就被留候的三组咬上。
“曾队。”同事在共同频道里呼叫,“3台车,去的同一家酒店,他们换了个地方,进了咖啡厅。”
曾文浩觉出有戏:“派人进去瞧瞧,小心点,别惊动了。”
大约20分钟后:“是寰亚的人,他们好像在谈一笔生意。”
曾文浩一把抓过对讲:“我们的人呢?都什么位置?”
“都安排好了,2个客人,1个服务生。”耳机里响起一阵杂音,不多久,出现一组模糊但可以辨认的交谈声,其中一个,是elvin man。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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