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他郑重的神色,白鹿只是神色迷茫地偏过头,圆润的眼眸映着眼前人类,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样的情况倒是令纪陌愣了愣,他试着伸手碰了碰白鹿的角,却见它瞬间警觉地后退,瞧着倒像是完全失去了神智,不由皱眉问:“你能说话吗?”
似乎是被人类声音惊到了,白鹿又向后退了几步,见纪陌没有靠近,方才好奇地嗅了嗅窗前的盆栽,悄悄将那生得极好的月季给吞食了下去。
它这行径委实奇怪,像是完全被打回了原形,纪陌眸色一动,将契约放在桌上,只安抚道:“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大祭司为你看看。”
直到晨星祭司出了房门,那好似全然没有智慧的白鹿方才从盆栽边离开,一双眼眸疑惑地打量着这布局风格陌生的人类房间,这便警惕地探头过去查看起了桌上文书。
它如今只记得自己是妖王任青崖,不知为何失去了过往记忆,醒来便出现在了此地,看见了这个人类。
此人虽自称救了他,看着他的眼神却有些奇怪,或许令他没了记忆的便是这个人,也不知有何图谋,还需好生观察,不得不防。
在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时,任青崖果断就做出了伪装,此时更是没看那卖身文书一眼就将其叼起嚼碎,试图吞下去毁尸灭迹。
然而刚吞了一半白鹿忽地身子一僵,缓缓一回头,果然人类青年正一脸冷漠地站在窗外。见它这动作,纪陌只平淡道:“你这吃设定的毛病是重生多少次都不准备改了吗?”
事实证明最了解儿子的还是亲爹,任青崖即便没了记忆,依然是那只对人警觉的白鹿,从他一睁眼被坑惯了的纪陌便察觉出了其心思,如今就是在窗外平静地望了去,看看这只鹿还能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开玩笑,他,纪陌,一个连夜明君的皮都能承受住的男人,什么惊奇展开没经历过,这点小手段,比起夜明君的奇思妙想根本不足为惧。
装傻被当面撞破任青崖也很是尴尬,默默将契约彻底咽下去,这便双眼放空望向纪陌,继续坚持做一只不会说话的白鹿,只茫然地叫了一声,“呦。”
对任青崖没那么容易听话这一点纪陌倒是早有预料,他也知道这只鹿就是一副牵着不走打着还倒退的驴脾气,见他还有力气试探自己应是身体无碍,便只道:“罢了,你刚醒,适应一段时间我们再谈条件。”
任青崖没想到这人竟就这么想要离去,一时也分不清是欲擒故纵还是当真没想为难他,这个人的气味让他有些熟悉,可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低头思虑片刻,终是发出了声音,“你是什么人?”
这样满怀疑虑的眼神一如二人初见之时,但这一次纪陌不会再冲动,只保持着如常的神色对他道:“纪陌,我的名字。至于称呼,你可以随意。”
任青崖有些恍惚,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他并不想攻击这个可疑的人类,但又不愿靠近,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文艺青年任青崖正在试图组织出一篇小散文抒发此时内心的复杂情绪,然而,还不待他陷入思考,房门便被猛地推开。
只见一袭黑衣的魔主径直闯了进来,正欲抱怨一番自己和青帝一见面就从街头打到街尾的惨状,却发现纪陌居然站在窗外,房里唯有一只鹿警惕地用角对着自己。
摸不清这是个什么情形,叶君侯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打量了几眼白鹿便发挥一贯的霸道风格挥手道:“这玩意儿是你弄出来的?正好让我拿去哄哄儿子,那小子真不愧是老子的种,天生反骨连爹都砍,长大之后必定是杰出的天魔!”
叶君侯这画风清奇的教儿子方法除了他们天魔大概没人能理解,但是这并不妨碍任青崖领悟此人想要捕捉自己的事实,白鹿可不是什么温和动物,当即就用角撞了过去。
也是叶君侯修为够高,虽是猝不及防依旧徒手接住了鹿角,眸中凶光一闪便怒道:“臭驴子,你再顶老子一次试试?”
任青崖这叛逆白鹿从不听话,他偏不顶,果断撅起蹄子踹了上去,冷冷道:“滚!”
此话一出,叶君侯杀意尽现,血红镰刀瞬间出现在掌心,“可以,我叶君侯最喜欢对自以为能力出众的人出手。”
纪陌刚想着天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结果这两个刺头就碰在了一起,如今也只能头疼地叹道:“二位,打架可以,为了避免大家露宿街头,请别拆了我的寝殿。”
任青崖的脾气很是怪异,有人冒犯他定要怼回去,但平日里又不主动招惹他人,此时还疑惑道:“你不拦我?”
纪陌倒是没想到他更新后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只问:“你会听我的?”
“不。”
好吧,相当果断的回答,果然叛逆是贯穿了任青崖一生的属x_i,ng。
那你问我作甚?就算没了记忆,拒绝我的要求依然是你的业余爱好吗?
默默一咬牙,纪陌只能面无表情地展开画卷,对着目前唯一会听话的李仙儿郑重道:“仙儿姑娘,你要记得,长大后千万不能嫁这种男人。”
李仙儿果然比那两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老爷们乖巧,闻言便对纪陌点了点头,“嗯,仙儿只嫁有猫的。”
不,你这个条件好像有哪里不对,如果一只猫就能把你拐走,神农鼎会砸死我们的。
突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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