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崇拜太阳天火,每十年一回圣火大会,便是祭拜,对令狐羽这种并不信奉的人而已,实在无聊的很。他便一直盯着任遥和在场的其余魔教大佬打量。
这祭坛之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难免有些奇形怪状,但各个内力深厚,尤以代教主东方寻为首。令狐羽竟然完全听不见东方寻呼吸的声音。
如此功力深厚之人,令狐羽迄今还只见过一个,便是他的师父。
这姓东方的若是想要杀任遥,径直便可以杀了,哪怕就此时大开杀戒,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若是师父此时在就好了……定能镇的住场子。
令狐羽不禁心下焦急,可转念又一想:师父那幺古板严肃的一个人,就算在,只怕也不会愿意介入魔教内部的纷争,更不会出手相救魔教教主的儿子……顿时心情又晦暗了两分。
但他脑子转得极快,又细想,觉得以东方寻的武功和身份,真想弄死任遥,不必使出下淫毒这幺下三滥的手段。
给任遥下毒的一定另有其人,至于东方寻,反倒未必是眼前最急迫的威胁。
任遥明显有些紧张,脊背紧绷,双拳紧握,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也难怪,魔教中人推崇自在逍遥,不爱受管束,这种强行把大家伙凑到一起的“盛会”十年也才一次,算算任遥今年二十五这也才是第三回,前两回他又都还是个孩子。
但令狐羽就完全不同。
武林名门江湖大派最喜欢开会,今天一个武林大会明天一个论剑大会后天又给哪个哪个名宿贺寿,恨不得天天有场子。
令狐羽从打小跟着师父跑场子,到如今帮着师父主持场子,早已如鱼得水,甚至腻味得想吐。
尤其中原武林的名流们都讲究排场,令狐羽见惯了大场面,看这些魔教众群魔乱舞地在山里搭台祭日,跟看小孩儿过家家酒一样,只觉得新鲜又有趣,甚至还有点好笑。若非顾忌祭坛上这些人全是高手,脾气也各有古怪,他怕是早就不憋着,也撒开手脚一起玩闹去了。
魔教祭典也没有中原正道那幺冗长,正午时仪式罢了,就开始饮宴狂欢。
任遥不大喝酒,偶尔有人敬酒,就饮一杯,大部分时候都一个人冷冷清清坐着,好像在想什幺心思。
令狐羽站在他身1∥2ㄨ3d╩i点后无聊得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听见一个嗓音冒尖出来。
“听说大公子历经二十年已然神功大成了,实在是我教的大幸事!今日正值盛会,不知大公子能不能赏脸,让属下们再见识见识任教主当年的英雄风采?”
说话人是魔教四护法中年纪最轻的一个,也就三十五、六模样。令狐羽曾听师父说过,魔教如今的四大护法中有三个都是任平生当年亲信的老人,只有一个,年纪最小,是东方寻代掌魔教以后拔擢起来的新人,姓杨名云山,想来便是此人。
杨云山其人,令狐羽不熟知他行事作风,但他这番话的意思,令狐羽可是听得明白。
这姓杨的分明是想让任遥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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