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家男人调笑着伸手捡了颗糖,边拆纸边说,
“你看你,现在就喂你一颗糖,张嘴呀~”
小媳妇儿羞的一脸绯红,嗔着眼笑骂道,
“就知道不正经!”
“来哇,张嘴,我王福也懂得疼媳妇儿!”
小媳妇儿在大家的笑声中,红着脸咬下了这颗糖,还不忘瞪自己男人一眼,结果对方又笑着说,
“你要不现在咬一半,另一半喂给我哇!”
说着把脸就凑过来了,小媳妇儿轻轻捶了一下对方,羞笑着嗔道,
“就你不正经!”
此时乐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的看着,眼角挂着笑意,看到小媳妇儿羞红了脸,他也偷偷看了洪生一眼,发现对方正在看他时,也红着脸低头,开始玩糖纸了。
拜完年,回了家,洪生就开始准备饭菜;村里过年的大菜,都是年前就准备好的,红烧r_ou_煨好了,拿瓷盆往西边杂物窑洞一放,盖上盖子压上砖,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热,这些东西做一次,要吃到正月十五,招待完亲戚;条件好点的,过年会准备八大碗,这些洪生都会做,他也算村里的“大厨师”,就是会颠勺的,大菜都会做,村里婚丧嫁娶基本上都会叫洪生去给掌勺儿;往年过年过节的时候,洪生就他一个人,也懒得弄,日子将就着,年也将就着;今年不同,做的是“四小碗”:红烧r_ou_,炖排骨,烧r_ou_条,小j-i炖蘑菇,一样一小碗,再炖个大杂烩,两人一狗的年,过的那叫一个开心。洪生喝了半斤老白干,给乐生买的是健力宝,自从洪生他爹喝假酒喝死了以后,他就滴酒不沾,可是今年高兴,高兴了怎么能没有酒?所以洪生此时喝多了,笑眯眯的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乐生把碗筷洗了,爬炕上就钻洪生怀里了,那人迷迷糊糊睁了眼,看是他,张开胳膊,紧紧的一抱,两人脸贴着脸,颈交着颈,胸膛挨着胸膛,腿压着腿,就这么睡过去了;睡前,乐生还问了句,
“洪生,下午咱们还去挣糖了不?”(因为拜年可以“挣”到糖,所以乐生很愿意去。)
洪生笑着眼睛都没睁,嘟嚷着说,
“你喜欢吃,过了初十咱们就去镇上买!”
黑贝跟着跑了一天,也累着了,窝在炕脚下,睡的还打起了鼾。两人一狗足足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饭前才醒;洪生眯着眼,看着怀里乐生睡的红扑扑的脸,觉得这辈子过成这样,应该知足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乐生,他反而觉得心里又空落落的;轻轻叹口气,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乐生要真是个女娃该多好!”有了这个念头,矛盾着觉得自己贪心了,人这贪心一起,不知怎么的,觉得眼前的乐生更俊了,俊的让洪生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脸;亲完了一口,就想亲第二口,亲完了第二口,碰碰的心跳声就止不住了;此时乐生眼睫毛一闪一闪的,似乎要醒来了,洪生忽然觉得有点心虚,又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晚饭之后,人还不困,乐生就把上午“挣”到糖啊,花生啊之类的,堆到了饭桌上,开始一个一个分捡;黑贝爱吃花生,乐生得了空就剥的给喂一个,小家伙吃完了,眼睛就直直的又盯着乐生的手,洪生还是第一次见爱吃花生的狗,可能以前也有别的狗爱吃花生,只是村里的狗,没有这么j-i,ng细的养过。年前有人来他们家借东西,看到黑贝是在屋里的,还特别惊讶的问了句,
“洪生,你家狗咋还给进屋了?这样惯着可不好!”
有时候洪生想,如果村里人知道,此时他们家乐生正给狗剥的喂花生,可能又会大惊小怪一番吧,于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乐生挑着捡着分着,忽然就开口了,
“洪生,他们说我像小媳妇儿了!”
“他们觉得你好看呢!”
“洪生,你说我像不像小媳妇儿?”
“呵呵……”
“洪生,你笑甚了么?”
“没笑甚!”
“没笑甚是笑甚了?”
“呵呵……”
“洪生,小媳妇儿是干甚的了?”
“小媳妇儿是男人的婆姨(老婆的意思!)”
“男人的婆姨是干甚的了?”
“男人的婆姨就是伺候自家男人吃喝,生娃娃的!”
“洪生,他们说我是小媳妇儿,是不是说我也是你婆姨了?”
洪生一听,笑的更开心了,
“男人哪能做人家婆姨了,男人是娶婆姨的!”
“男人咋个就不能做人家婆姨了?”
“男人又不能生娃娃!”
“洪生,我也不能生娃娃?”
“你是个男人,咋个生娃娃了么?”
“那女人因为甚就能生娃娃了么?”
这个问题可把洪生给难住了,只能说,
“老天爷这么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为甚了!”
“洪生,我要不能生娃娃,就做不了你婆姨?做不了你婆姨,就成不了小媳妇儿?”
这句话一出口,洪生忽然觉得心跳又不规律了,仔细的看着乐生,发现他还在认真的挑捡他的那堆“杂食”,于是,下意识的叹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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