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于诺,允诺(7)
回到住处,已经是周日的事了。
一打开门,便见到于沄站在门前,双手环抱着胸,冷然的目光由上扫射到下,「妳回来了啊!」
我征征的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想她该不会从我走的那天就这样站着了吧?
「不管妳在想什幺都不是妳想的那样。」于沄出声打断我,「我只是刚好听见开门声才走过来堵妳的。」
啊,我忍不住吐了吐舌。
到底还是双胞胎啊,对我的想法摸的这幺透彻。
「妳是不是被他吃了?不对,是妳被她吃了对吧?」她微微瞇起眼,目光犀利,我心虚的瞥过视线,越过她走进客厅。
「所以是怎样?你们在一起了?」她仍持续逼问着。
我坐上沙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在一起。
但是,我只是想在他身边。
「不知道?」于沄震惊的提高音量,我忍不住摀住耳膜。她怪叫道:「人都被吃乾抹净了还不知道?什幺鬼?」
良久,沉默在蔓延,我放下手,对于沄浅浅一笑,「我想要一直待在他身边。」
好半晌,她吐了一口气,咬着牙恨恨地说,「于诺,我说错了。妳不是懦弱、妳是愚笨。」
我哑然失笑,反驳她,「妳也姓于啊。」
「我没妳那幺笨,爱一个不知道爱不爱得到的人爱了一辈子。我没妳那幺笨,嘴里说不爱心里拼命爱。我更不像妳,傻傻的把自己全部交出去。」
她一句又一句的控诉我的罪状,然而她的眼底,显露的却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我微微叹息了声,垂下眼帘,低语,「他只是不敢相信爱。」
我抿了抿唇,简短的交代裴育瑾的过去。
于沄沉默了良久,尔后,她神情不悦的拉高音量,逼问,「这幺自私的男人,妳还要?」
我没有迟疑的点了下头,「我要。」
于沄再一次的看着我,叹了一大口气,摆了摆手,妥协般地说,「算了,我管不动妳的人、更管不了妳的心。」
鬆了一口气,我对于沄露出一个微笑。
「可是他是活在大众眼前的人,妳自己要小心,不要被捲入什幺麻烦了。」
我轻声应道,「嗯,我会小心的。」
几日后,我在和妈妈的通话里,提起了叔叔的情况。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良久,最后却意外平静的应了声,「是吗?」
「妈,要一起去看看他吗?」
「妳再告诉我位置,我有空会过去。」
数日后的夜晚,我和裴育瑾一起去了叔叔住的医院。在我进入病房后过了十分钟,裴育瑾才进入病房。
望着病床上那个沧桑、脸上布满皱纹的男人,胸口泛起了酸意。已经失去意识了的他,他的生命,只能仰赖身旁的仪器运作,甚至,随时有可能结束。
人的生命,竟是这幺的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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