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五好想一直握着妳的手
电影散场后,他们一起续摊去吃宵夜,本来阿崑学长还提议大家乾脆再去ktv冲夜唱,但王谅颉要早起在自家早餐店帮忙,无法奉陪,江悦茗也是隔天早上八点就有课,若非必要她是绝不跷课的,所以他们俩向大伙儿告别后便自行离去。
王谅颉在校门旁的学生停车场停妥机车后,江悦茗是打算自己慢慢跺回女宿,要他早点回家休息,但他坚持陪她走回去,她也就随他高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妳很喜欢刚才那部电影,对吧?」
「嗯,《你的名字》好看到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了!新海诚实在有够变态的,他究竟是怎幺创作出这幺厉害的动画的?太惊人了!」说来丢脸,她看到结局时,甚至情不自禁地哭花了脸,用光了自己带来的袖珍面纸不说,还是王谅颉将自己的薄长袖外套脱下来,让她将停不下来的眼泪鼻涕全抹在上面,才不至于散场时一脸狼藉地走出电影院。
「我一向对日本动画啦、电影啦没什幺研究,就是大家说哪部片好看,我有空也跟风去瞧一瞧,以后大家聊天的时候,还能勉强插上一句,说:『喔喔!你在说xxx和ooo主演的那部喔!我也有看过欸,我觉得』巴拉巴拉,诸如此类的。」王谅颉耸了耸肩,相当诚实地坦白道。
老实说,刚才在电影院时,他压根没有专心在看电影,因为坐在他身旁的人太令他分心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女生看电影时,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那种程度,跟着剧中主角们情绪起伏,虽然夸张了点,却也非常可爱,竟让他看得有些癡了。
「呵呵呵!这的确是王谅颉的个人风格。」江悦茗也笑,她的眼眶和鼻头依旧有些泛红,但她笑起来的模样却晶灿如夜空繁星,「我看完之后真的深深地觉得,我们能够生活在同一个时空里,可以想见面的时候就见面,想说什幺话都能直接让对方知道,真的十分幸运。最起码,不用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那样弯弯绕绕,想留个讯息给对方都得大费周章。」
「没错,我再同意不过了。」能够在这个时空认识现在的妳,与妳毫无阻隔地畅谈天南地比,真的是我的幸运。他凝视着她神采飞扬的侧脸,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对了,今晚很感谢你大方出借的外套,我先带回去洗乾净,等我们一起上课的时候再还给你。」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装着那件髒外套的背包。
「这不急,不还我也没关係。就像我姊常说的,我根本是皮糙肉厚的笨蛋,大冬天的少穿一件衣服也不会感冒。」
「哈!说真的,阿谅,我挺羡慕你的。上次去你家吃饭,我就觉得你家的气氛好温馨,你的家人都超。」
「不是这样子的吧?」王谅颉怀疑他的听觉出现问题,「我只觉得他们是天生怪咖大集合!妳想想,一个会突然放儿子冷箭的老爸,一个三不五时拿擀麵棍问候我的老妈,还有一个整天以欺压吐嘈弟弟为乐的姊姊,这种家庭成员的组合,妳到底懂不懂我活得有多幺水深火热?」
「没有你说的这幺惨烈吧!哈哈哈——」江悦茗让他逗得笑出了眼泪。
他们就这样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女宿门口,江悦茗心想时间也晚了,正要跟他挥手道别,却被他出其不意地握住了才刚伸出的手。
「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嗯?阿谅?」他是不是还有什幺话要对自己说?她耐心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也不急着将手抽回来。平心而论,他的掌心触感有些粗糙,多半是在自家早餐店帮忙做事磨出来的,可是却也非常温暖,会令人不自觉地感到安心。
「我也没什幺事,只是忽然间很想握着妳的手,再多握一秒就好」王谅颉变得期期艾艾,很想直视她的双眼说出这些话,却又不禁心怯地转移了视线,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江悦茗听完也只是微笑了下,没有开口说话,却也没有马上抽回自己的手。
彷彿两人之间早已有种微妙的默契,一切都是那幺自然然,水到渠成。这是一个下弦月隐藏在浓密枝叶间的夜晚,但他们的心头却像充盈着月光,那幺平静而饱满。
大三下学期被课业追着跑的日子依旧一天天地重複着,即便是只求凑足最低学分数好毕业的王谅颉,有空闲跑社团的时间也大幅缩短了。
不过,这天上午他没课,便心血来潮想到棋艺社坐一会儿,却出乎意料地遇到已经许久未见的刘嘉轩。
「嗨!阿谅,好久不见。」最初的惊诧过后,还是刘嘉轩率先向他打招呼。
王谅颉怔了怔,随即也笑着伸出手,哥儿们式的敲了一下他的胸口,「唷!你这个大忙人怎幺会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退社了说。」
「退你的大头啦!我只不过幽灵社员当得久一点而已,哪有退社!」
「最好是。」
自从两人在寒假毕旅期间那夜的深谈过后,由于他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加上心里的矛盾,彼此的交集竟也少了许多,这还是他们近三个月来头一次面对面。
「好久没跟你下棋了,上一次我们交手好像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刘嘉轩已经记不清楚了。
「是一年多以前。」王谅颉没好气地纠正他,「所以我才说你乾脆退社算了,那幺久都没来社上露个面,你也幽灵得太彻底了。」
「呵,随便啦!那不重要。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来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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