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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夫人深呼吸,胸脯渐渐突挺,慢慢缩下去,两趟后才说道:「究竟怎幺一回事,你好好说清楚。」萧一鸣偷偷抬眼瞄下贤娘,见她使着眼色,垂在腿侧的手比着二。
那是暗示他,组织生存之道不二法门,争功诿过,能掰儘量掰,免得人头不保。
事关生死,萧一鸣力持镇定,缓缓说道:「启稟夫人!属下与众人均按照夫人排定的计策行事,属下被分派的责任,是混在人群中远远监看,适时回报讯息。一开始,大伙按部就班,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管碧灵和色矢霓诈死,确实瞒过孙凌等人的耳目。属下见状,便进行借刀杀人之计,拿出夫人特製的乐器。」说着便由怀中取出一支圆槌状之物,往头部按下去,「叭吥」一声!樱夫人大皱眉头,萧一鸣连忙接道:「闻声,两个死人依计表演活尸闹街,确实造成震摄的效果。他俩趁着人群大乱之际,快速与我会合,一起奔入咱们的据点,準备遵照夫人拟定的策略从后门撤离。无料,门一开,外面杵着一名葛衣人,毡笠儿垂下遮着脸。属下正欲喝问,风声忽异,又见一名毡笠儿遮脸的葛衣人从半空中俯冲而下,剑光耀眼生花、剑气嘶嘶作响,剑势将管色两人笼罩住。这时,属下面前那人也一声不吭,扬掌偷袭。速度快得属下连拔出随身兵器,也就是这支--」深怕樱夫人不相信,他由腰间拔出一支洞箫,特地强调道:「这是属下的家传之物,通体精铁打造,还能发出暗器,夫人想……」
「别废话,给我说重点。」樱夫人很不耐烦,神情有种无法置信的困惑,实在慵懒不起来。她两脚屈膝踩在卧榻上,左臂抱的小腿、右肘顶在膝盖上托着腮。从閑适的贵妃变成苦恼的少妇,任由湘裙垂落一片圆弧的优美像个帐篷罩住那只猫咪的形蹤。
萧一鸣不敢待慢,继续说道:「夫人!属下不敢有所隐瞒,当时情势危急万分。最主要的是,那名葛衣人功力高深,掌势很诡异,看似轻飘飘,劲道却暗潮汹涌……」
「等等!」樱夫人喝阻道:「你看不清对方面目,那便仔细回想,外形呢?」
「是!」萧一鸣思索片刻,「稟夫人!那人身材高大魁梧,葛衣粗布不起眼,但浑身散发草莾的霸气,令人印象深刻。可属下搜遍枯肠,记忆中并无合乎的人选。」
樱夫人的眼睛定住,眸光像放空般幽离,半晌方说:「使剑那人呢?」
萧一鸣道:「属下听见风声,一抬头,阳光刺眼,接着剑光便洒落。那电光石火间,属下只来得及瞄了下,仅知是个装束相同的家伙,是男是女,也没时间辨认。」
樱夫人说:「依时间推断,孙凌和头大不可能分身有术,难道是刘麒那老滑头?」
「不会吧?」贤娘插嘴道:「夫人!此人出现的时机,若非事先得知夫人筹画的连环计,岂能精準掌控。但是,就算刘麒善于伪装,能够改变身上的气质,可他从何得知消息?孙凌就更加不可能,一来分身乏术。二来咱们时时提防着,不管那两个丫头是不是细作,咱们总是确认两人上床了,才集合人手会商。孙凌既然无法事先获悉,儘管有防範,也难以布署得那幺周全。所以属下怀疑,会不会是龙精阁的阁主?」
樱夫人说:「此人当真神秘,本宫倾尽「慾缠宫」之力,追查十几年,片断的线索总是连不起来。那阁主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咱们一无所知。有时候我不免怀疑,世上根本没有龙大鬲这个人,那只是龙精阁耍的技俩……算了!老萧,继续说吧。」
她脸色虽稍缓,但没说起来。
萧一鸣不敢起身,依旧跪着说:「那逼命当下,属下既无夫人神鬼莫测的本领,又来不及使用擅长的箫法。见对方掌势雄厚,属下自知不敌,又不愿束手待毙,心里惟有一念头,拼死也要把讯息带回来。所以属下假意硬接,猝然将肩头撞上去--」
「啊!」贤娘惊呼,很激动说:「你为了成全夫人的心愿,不惜牺牲右臂……」
「得了!贤娘!妳不用作球给他,只要他照实说,本宫眼睛没瞎,自会定夺。」
樱夫人一语道破贤娘的用心,她不敢再多言,以眼色示意。萧一鸣一见,连忙磕头:「夫人明察啊!属下忠心可表,惟不善口才,无法舌灿莲花还原事情的惊险。但句句属实,绝对不敢误导夫人的判断。以身拒敌是属下自己无能,临时所能想到的脱身之法。幸蒙夫人福泽庇佑,此计果真灵验。属下受一掌之力,肩骨虽受创严重。但属下也藉力倒飞而出,刚好看见,使剑那人身形仿如鬼魅,晃动间长剑倒转,砰砰两声,管碧灵和色矢霓接连惊叫,头仰身翻倒栽躺平。属下则顺利飞出围墙,摔落在小胡同。纵使肩膀剧痛如焚,但为了回来向夫人稟明一切。属下咬着牙,忍痛拔腿便跑。岂知,两边墙头上突然冒出来好几个幪面人,个个手持弹弓朝着属下射击--事实上只有两个--顿时,咻咻声不绝于耳,小石子像雨点打在头脸上。虽然很痛,但想到夫人还在苦候讯息,属下便勇气倍生,一面拿箫开路,一面往前突围。可恨那帮人穷追不捨,实在有够奸诈。发现石子无法阻挡属下不屈不挠的脚步,他们便改弦易辙,不知射来什幺,恰好击中属下额头,力道虽没石子坚硬,却爆开一片烟雾……」
他故意停下来喘口气,就是要让樱夫人接腔:「想必是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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