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七天计划在第二天就宣告失败。什么时候起我竟然耐不住两天的时间把视线脱离开那人。从第一个周末看到宁烨拿着厚厚的生物学书坐在卡座上,到单方面决定冷静七天的时间里,我很确信宁烨会一如既往的坐在那个背窗的位置。
就在我连两天都坚持不下去,游魂一样出现在玻璃窗外,看着穿着r-u白毛衣窝在卡座看书的人时,我告诉自己,算了。
这鬼测验有什么用?没错,是x_i,ng欲,多年的执念早就不知道跟更多的欲念纠缠成什么模样了。
从书本里抬起头的人看着我笑了笑,你昨天没来。
对啊,我故意的,我在心里笑,这个地方没有你路过,跟我空荡的房子没有太大区别。
我对这个咖啡馆不存在执念,倒是宁烨养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偏爱。
宁烨不喜欢回家,这在我住进这小区的第一个周就发现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的门,也不知道他所去何处,倒是每天都能从我那正对对面大楼的窗户里看到顶着蒙蒙夜色归来的人影。刻在脑海多年的人,只消一眼,我就能认出。
直到我这隐秘的心思宣告结束,我才知道宁烨的秘密阵地,在此之前,宁烨给我的,是一个又一个暧昧的机会。
我看到面前摆得乱七八糟的资料,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在学校永远一丝不苟的人在这里如此不拘小节。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可是一种难得的接待。宁烨能在一个人面前露出他不愿视人的本x_i,ng,实在不是易事。
我把占了大半桌子的资料挪到一边,醒目的黑字跃入眼帘。生物知识竞赛大纲。
宁烨喜欢生物学我知道,单看他每天抱着厚厚的生物学书籍都能窥之一二。
我问他要参赛。
宁烨头也不抬地嗯了声,说了句三月选拔。
我望着对面的人一时出神,如果说这么多年硬要在宁烨身上看出点外露的喜好,除了篮球,也就现在对这生物学孜孜不倦的模样表现的比较明显。
我一心未雨绸缪,苦恼参赛准备势必要把咖啡时光削减,没想到,日后这可爱的生物学倒是给了我绝望中的一线生机。
xx10年2月11日
除夕夜的前一晚,我难得在餐桌上看到第三个人。
这场景我一点不觉得意外,没有哪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熬得过苦寂的漫漫长夜,连我这毛没长齐的小孩不也开始在梦里面寻找慰藉了。
偌大的包厢只有四个人,服务员殷勤的侍候我挑三拣四的爹。旁边的女人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画着j-i,ng致雅淡的妆,从始至终都带着微微的笑意。我难得钦佩起人来,把我爹伺候到舒爽得带到我面前来,可见不是一般人,不说别的,单是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就可见一斑。
千万比别误会我这么说的意思,我当然没有觉得我在我爹那里占着多高的地位,我只是太明白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个传统封建到骨子里的男人,对婚姻带着难以言喻的虔诚,他偏爱唯一,不信奉雨露均沾,情人大概换得还是勤,倒绝不会同时有两个以上。我从不怀疑他对我虚荣的母亲的忠诚,这大概是我爹和宁烨那情人遍天下的父亲唯一的不同。
这么多年来,这第一个在我面前露脸的情人,带着她浑身柔和隐忍的气质,宣告她的成功。
我唯一庆幸的是我这看似不着调的爹没让我叫妈。也不知是不是该为我那跑得早不知去向的母亲惋惜,她到底还是我这长情的父亲心里的朱砂痣。
女人进退得宜,对自己的身份一点不越矩,我觉得无趣,沉默着吃完一顿过于丰盛的晚餐。
我爹甚至没有解释过一句,外人看来是父子俩心照不宣,只有我明白,他是觉得没这必要。
老子做事,哪轮得到小子指手画脚。
然而刚刚在包厢里还是皇帝一样的人,一出门就成了别人的哈巴狗。
我一眼就看到走在人群之后的宁烨。他脸上得宜的笑容,像张面具一样恰到好处。
我爹扔下我和旁边高挑美丽的女人,几步迎上那群人之首。
上位者的威严是我爹这种暴发户难以承受住的。不过是点点头就能让我爹喜上眉梢,像是沾到了莫大的殊荣。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我面前离开,我没看到宁烨美丽的母亲,倒是看到了不久前被宁烨一把掀开的女人。
轻蔑的眼神赤裸裸地全部赠给了我喜不自胜的爹。
我旁边的女人还是一脸柔和的微笑,一点没泄露出情绪。我对我爹难得忧虑起来,喜欢j-i,ng明的女人证明他还算有眼光,就是不知道是否驾驭得住。
宁烨从我面前走过,微笑着和我爹点点头,适当地和我表示了一下同窗情。他素来把亲疏关系分的清明,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
我爹眉开眼笑地转过头跟我夸宁烨,话里面殷切地表示希望我快点把这淡如水的同学情发展成生死之交。
我爹去了他和那女人的新家,难得还记得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慢吞吞地往公寓走,一路林木掩映,灯火通明。
宁烨和他那美丽的母亲还在楼下就争吵起来,不对,应该说是宁烨母亲单方面的质问。相比起不久前的风度翩翩,宁烨现在的脸色可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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