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红麦青又自责又心焦,后悔自己怎就没有跟着一起去,也不叫他受这么大灾难。管家面色沉重,看着进进出出的大夫和一直守护在床前的苍墨,心中暗暗叹气。
苏思宁缓缓醒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记起来发生了什么,只是茫茫然感觉自己在一个很温暖舒适的怀抱里,耳边是似曾相识的一个人的心跳声。
等到完全睁开了眼睛,想起来那日的事情,也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他被完全困在了苍墨的怀里。他那日要被人杀,然失火。
“醒了?”苍墨低声,轻柔地问。
苏思宁没有答话,一颗泪珠猝不及防地掉落,便再也止不住。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流着眼泪。
端着药进来的麦青看着这一幕,看着落泪的少年,看着面色沉重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的堡主,低头放下药,轻轻地转身出去。
跟麦子姐妹打了招呼后,公孙济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推门而入,苍墨正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桌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堆文书。
“爷,这是刘掌柜送来的簿子。”公孙济拿出一本账簿来双手呈上。
“放着。”苍墨说。
“昨日钱家带着十几个打手去武行里踢馆。”公孙济又说。
“伤着兄弟没有?”苍墨问。
“两个受了轻伤。对方有五个受了重伤。”公孙济回答。
“接下来会闹到衙门去,你打点一下。”苍墨说,“他要耍无赖,就不用对他君子。”
“是。”公孙济应道。
接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苍墨仍旧没有抬头写着东西:“还有事吗?”
“没了。”公孙济答道,默了一会儿后才说:“爷您已经在这里住了小半月了,什么时候……”
“住在这里怎么了?”苍墨停笔,抬头挑眉问他。
“一来不很方便,您看您的文书都快把这里堆满了。”既然被问道,公孙济也就不掖着,“还有,也会影响苏公子休息不是?”
苍墨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倒笑了:“你能帮我把他请去主屋,我记你一功。”
公孙济看看那垂着的阻隔内外室的厚帘子,然后无奈地看向苍墨一眼:“爷都办不到的事情,何来为难我?”
“那你又何来为难我?”苍墨反问,便又低头写文书。
公孙济叹口气,低头告退,出了房门。
自从苏思宁醒了后,或者自他昏迷的时候,苍墨便在小筑安了家。白天在外室批阅处理公事,闲暇或者吃饭时在内室与苏思宁一起,晚上就与苏思宁同床而眠。苏思宁劝他回去主屋,他劝苏思宁搬去主屋,两人相峙,便似乎得出现在这个结果。
对那次大火,苍墨只字未提,倒是苏思宁先提起:“害得烧了好多书,对不起。”
苍墨摸摸他脑袋:“没什么。”
“我拿什么赔给你……”苏思宁低头小声说。
“陪我吃饭,陪我睡觉,陪我说话,有很多种方式陪啊。”苍墨回答。
苏思宁抬头看他,看着他的笑和眼里的认真,忽而就红了脸,又低下头。这次怎么也不肯再抬头。
苍墨便拥他入怀:“你没事,才是太好了。不然我怎么赔你?”
苏思宁抬起手,也不拥上苍墨,只是轻轻地抓住他的袖子。
良久,苏思宁才开口:“开春了,我想出去走走。”
“好。”苍墨紧了紧双臂,答道。
再过了两日,苍墨便携着苏思宁出了门。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但仍然能感受到顽强的春意。苏思宁的左手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塞不进袖子里。在马鞍上被苍墨温柔而有力地环在怀中,风被挡去不少。
到了银松堡的后山上,有一处松树林。苍墨拉了缰绳,停了骏马,然后下了马,再抱苏思宁下来。
牵着手走过树林,视野开阔处是一个坡顶,放眼望去甚至可以看到很远处的村落和城镇。
山里的空气很清新,比在山腰上的银松堡要冷些。
苏思宁用手捋了捋被风吹起来的头发,像远处眺望。一望无涯,很容易就抛却了心中的那些杂思杂想,脑海里虚无缥缈,只有空白。
苍墨看着身边的人神情又是那般恬淡,白色裘毛大衣衬得他柔弱动人,便不禁细细看他,直看到他回过神来,回望自己。苍墨勾起嘴角,一手抬起苏思宁的下巴,低沉着声音说:“闭上眼。”
苏思宁依言,眼皮阖上的瞬间,唇上有了暖意。
当男人舌头顶着他的唇缝探求时,他乖顺地张嘴,让男人的舌头进来,温柔舔舐一番,然后卷着他的舌缠弄,然后顶着他的上颚摩擦。
腿自然软了,浑身无力,单手揪着男人的胸襟,任凭男人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变换着角度亲吻。
男人的吻很温柔,是怜惜他的表现,但同时又霸气得很,强劲得一如他的人。
少年未经人事,多少有些慌张,但却顺从地跟上男人的节奏,虽谈不上互动,但也不致木讷被动。
终于被放开,牵出一道丝线,苏思宁微张着嘴,睁眼,眼里有些水汽,定定地看着苍墨。苍墨又低头,轻咬两下少年的下唇,又含住,轻吮,待到少年又闭上眼,便不客气地再次探舌进去挑弄。
当看见堡主牵着少年回到小筑时……麦青麦红敏锐地发现,两人间的气氛不同了,交换的眼神也不同以往,尤其,少年那红肿的唇,在在说明了一切。两人埋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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