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落看裴清越想的出神,便问了一句:“公子,可是想起了什么?”
赵y-in曼心里想,我要是真想起了什么就好了。
“你下去吧!”
“夜深了,公子早些歇息。”潮落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裴清越,桌上的烛台透出昏黄的烛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倒显得她更温柔了。
赵y-in曼看过去,潮落还没出去。
潮落看到她的眼神,便一下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退了出去。
赵y-in曼疑惑的摸了摸光滑的脸,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潮落的耳朵,好像有些红了。
夜里,赵y-in曼躺在床上,外头的虫鸣声音显得周遭格外安静。
她想着,自己现在已然在裴清越的身体里了,那就得把自己当做裴清越,不然,到时候如果口误,就会惹上许多麻烦。
想着想着,便有些迷迷糊糊的,外头虫鸣声越叫越有劲儿,像是一首幽静的曲子。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皇兄,父皇,母后,还有阮暮言,不知为何,阮暮言的神情很是奇怪,跟她平日里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慢慢的向她靠近,她被吓的一下惊醒过来,身上汗津津的。
还想着昨儿夜里想着的话,从此以后,她便是裴清越,世上再无赵y-in曼。
次日。
裴清越醒来,睁眼,看着眼前的浅青色帐幔和月白色的流苏,呆呆的出神,饶是在她的身体里呆了一天了,还是有些恍惚。
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说起梦,倒是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做的梦,阮暮言的脸,想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她做公主的时候,阮暮言跟她,也算是相敬如宾。
她是公主,皇帝赐婚,即便再不愿意,也是没办法。
“公子,可要起身?”云儿在门口出声问道。
裴清越坐起来:“进来吧。”
用完早膳,阿辞在旁问道:“公子今日可还要看书练字?”
赵y-in曼点了点头,自从跟阮暮言成婚后,三年里,虽看过不少书,但是字倒是写的少。如今成了御史丞,免不了多写字。
再者,魏容前几日来看她就已经提出要让她接手公文,恐怕过几日,便要上朝了。她可得趁着这段时间空闲,多练练,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傍晚,阿辞进来,看到裴清越还在练字,便出声道:“公子,您练字练了一天了,不如去街上走走?”
裴清越想着,自从醒来便只在房间周围转过,这裴府,她之前也没来过,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那便出去走走。”
许是在屋子里坐久了,有些闷,打开门,便觉得神清气爽。有些许凉风,院子里有假山,错落有致,还有两个廊架,上头的枯藤已经有些嫩芽长出来了。
风中带着一丝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甚是清新。
连廊从两旁延伸出去,一直到宅子门口,旁边还放着盆栽,清雅干净,中间有一条木道。
她走出院子,入眼便是裴府的庭院,很宽敞,大门旁边,还栽种着两棵杨柳。
倒让她想起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他们走出大门,裴清越便被眼前的繁华景象吸引了,她生前很少到街上。
最后一回看到街上,还是父皇命她进宫调养的时候,她让阿蓝把帘子拉开,朝外头看了一眼。
街上有卖各种东西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的很。
她走了一会,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经过街上,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今日怎么?
“公子,这是你最常来的茶楼,要不上去坐坐吧?”阿辞指着旁边一座茶楼道。
裴清越看过去,这茶楼倒是风雅,牌匾上刻着两个字:萤楼。
她走进去,茶楼里头很是热闹。
在二楼,她随意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阿辞在旁边悄悄说了一句:“可惜了,不知今日人为何如此多,公子平日里常坐的位置被人坐了。”
裴清越顺着阿辞的目光看过去,那也是靠窗的位置,就在他们桌前面一桌。坐着四个年轻人。
店小二刚把茶端上来,他们就听到前面那桌有位书生打扮的人说:“听说,这回春闱会试的第一场是御史台裴大人出的卷子。”
裴清越倒茶的动作顿了顿。
“公子!”阿辞出言提醒道。
裴清越回过神,才发觉茶水已快满。
“可刚进京都,就听闻裴大人落水,高烧不退,连日都未上朝了!”
刚刚那个说话的人接到:“依我看啊,他是活该!”
潮落听到这话,便急了,想上前阻止。
裴清越伸手拦住了他。
他看了一眼裴清越,只见裴清越向他摇了摇头。
那人接着说:“这春闱会试的最后一题,便是为官之道,这参加会试的人,都是为了做官去的,所以这官,谁都未做过,这题,如若不是有意为难,我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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