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被风吹得嘴唇有点干,本来想勾个微笑出来,却一不小心把嘴扯裂了,他低头抹嘴角的血迹,说:“周警官看错了吧,不过就是一张普通的照片而已。”声音很低,但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周沐本来想接着说,猛一抬头看到秦砚警告的眼神,却说不出话来了。那眼神太不舒服了,像滑腻腻的吐着信子的蛇,只要她敢动,对方就会进攻。
她做了十年的刑警,抓了无数犯人,却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比任何杀人犯都要骇人。
趁她愣着的时间,秦砚把两张照片都给自己发了一份,然后删掉了周沐手机里的备份,拍了拍她的肩膀夸奖道:“照得不错。”说完转身准备进屋,刚开门又被周沐喊住了,他视线落在魏淮铭身上,低声对周沐说:“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爱他,所以,拜托了。”
“为什么?”周沐不解。
“我配不上他。”我的爱和我一样,污浊而且肮脏,我不能让他沾染上。它应当是站在神祗身旁的一道光,不应该被我拖进泥沼。
警局门口突然喧闹起来,震耳欲聋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惊醒了熟睡中的众人。魏淮铭揉了揉眼,也没在意不经意间被他抖落的衣服,赶忙跑到窗口往外看。秦砚走到他的座位旁,不动声色地把外套捡起来披在身上,也向外望去。
一群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混杂着民众堵在警局门口,边喊着要知道案情真相边往里冲,保安眼看就拦不住,陆白匆匆忙忙跑下去,也被记者们的围堵搞得手忙脚乱。
魏淮铭一翻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瞬间吸引力记者的注意力。他抢过一个话筒,开口:“拿相机的大哥麻烦过来下,我整一下发型。”
第5章 夜莺(5)
魏淮铭对着黑洞洞的镜头整了半天发型,确定仪表没问题了以后清了清嗓子:“昨天在河边发现的确实是尸块,经确认是一条金毛的尸体。我们也很惊讶,凶手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才会做出这种剥皮抛尸的行为——对于这种具有潜在反社会人格的凶手,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追查,并且会在第一时间给大家一个交代!”说完还非常热血地举起胳膊敬了个礼,给站在旁边的陆白惊了一身j-i皮疙瘩。
离他最近的记者提出疑问:“可是有围观者说是人的尸体。”
魏淮铭无奈地摊手:“我也很好奇问什么会有这种说法。尸块是我们的工作人员从河里捞上来的,捞上来后就清了场,现场看过的也只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一袋看起来包装严实的垃圾只是因为有刑警围着就变成了尸块,甚至是人的尸体?总有人想搞个大新闻,如果不是警局有规定,我不介意带你们进去看看。确实因为我们的疏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社会恐慌,我们对此深表歉意,但是……”
他忽然抬眼盯着面前的镜头,加重了语气:“你们知道造谣也犯法吗?”魏淮铭说完这句话,扫了一眼站在台阶下的众人,记者们都忙着低头写写画画,场面突然静了下来。
赵政趴在窗台上咂了咂嘴:“老大是真的刚。”
好不容易送走了记者,陆白又想起了和魏淮铭算账的事,从怎么跟他爸认识的一直讲到昨天他们不在的时候他是怎么劝走记者的,讲到后来有点口渴,魏淮铭非常狗腿地给他递水:“陆局,我知道错了,那不是形势所迫嘛……”陆白听见这话,抬起手指又被按下了,对面那个小兔崽子直接跑到他身后给他捶背,“但是就算是形势所迫也不能那样!我长记性了!”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陆白放下手中的杯子示意他有屁快放,魏淮铭也懒得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我想看‘金三角’的完整卷宗。”他加重了“完整”两个字,陆白猛地扭头盯着他的眼睛问:“什么意思?”
魏淮铭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说是字面意思。
他昨天想了一晚上,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一向喜欢钻研各种奇案,为什么对“金三角”这种大案子几乎一无所知?刚才听陆白讲话的时候他突然想明白了——他看到的那份卷宗根本就不完整。现在看到陆白的反应,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藏着秘密。
“你不是看过完整的卷宗了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陆白咳了一声别开视线,“怎么又想到这个案子?跟这次的凶杀案有关系?”
“我现在只是怀疑,所以需要再看一遍卷宗。”魏淮铭心里起了疑,说话也模棱两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但是又抓不住,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陆白的态度很坚决,完整的卷宗就放在档案室里,想看就去看,但是金三角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是他亲眼看到的,不可能再出现。魏淮铭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找了个借口就从办公室溜走了,陆白也没拦他,望着窗外y-in沉沉的天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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