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歌眼睛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为首青年腰上的玉佩上,眉尖微挑:“这里是追云门的地方?”
秦明言疑惑道:“公子您怎知道?”
“玉佩。”秦笙歌道,“追云门弟子每人都有一块祥云纹玉佩,是他们的信物,也是标志。”
秦明言笑道:“公子您懂得真多。”
“是你懂得太少了。”秦观路发出一声轻轻的哂笑,指了指为首的男人,“那个是追云门门主的宝贝独苗,叫云丰羽,是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少爷。”
秦笙歌从鼻子里飘出一声轻轻的“嗯”,他倒是记得这个角色,但也是炮灰一个,被打完脸就狗带了。
三人还在说的时候,云丰羽已经动起来了,他走到地上的男人面前一脚踩住了他的手,用力碾了两下,男人嘴里发出的惨叫秦笙歌在二楼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秦观路见状眉心蹙起来,压着声音唤了声“公子”。
秦笙歌知道这人正义感爆棚,抬手阻止后只说一句:“看看再说。”
然而云丰羽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脚上的力道加重,踩得男人的手都开始发黑发紫,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还是让秦观路没忍住动了起来。
“观路等等。”
秦观路才动了一下,就被秦明言叫住了,接着一个低缓的男声从底下传了出来:“这茶,凉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茶棚里伸了出来,玉似的手指握着杯子轻轻往外一撒,茶泼出去正好撒到云丰羽身上,白色的衣摆立刻出现了几摊淡黄色的茶渍。
云丰羽立刻就火了,把注意力转到茶棚下的男人身上,怒道:“还不快给本少爷道歉。”
茶棚下的男人闻言只是淡淡笑了一声,连嘲讽都不带,就像给云丰羽努力讲出来的笑话一个勉强的奖励。
“你——!”
见自家少爷发火了,跟在他身后的人站出来拦在了他身前,既是撑腰,也是保护。
云丰羽心情这才好了些,脸色浮出得意之色,手上的扇子摇的频率快了些,拉长的笑声末尾抬出些轻蔑来。
男人这次没再出声,反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出来了:“你聋了吗,没听到我家公子说的,还不快沏壶新的过来。”
云丰羽一听脸立刻垮了,挡在他身前的两人脸色一凛,两只手都压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随着“铮”“铮”两声剑出鞘的声音,鲜红的血液在在茶棚顶上开出两朵ji-a,he的花。
两声惨叫从下方直接传进了秦笙歌耳朵里,那声音却不是来源于茶棚底下,而是护在云丰羽身前的两人。
那两人去拿剑的手都从肩膀处直接被砍下,血染红了衣裳,也ji-an到了吓愣的云丰羽脸上。他缓慢抬起的指尖在脸上抹了一下,血还是温热的,带着一股并不陌生、但也谈不上熟悉的味道。
其他人见状也愣了,好半晌后云丰羽嘴里发出惊恐的“啊啊”声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出了剑。
本应是剑拔弩张的场面,却因为追云门的几人瑟缩的样子变得有些搞笑,云丰羽一边嚷嚷“快上”一边怯懦地挤开人群往后退。
跟着云丰羽出来的大多是追云门一些玩心未泯、修行较低的弟子,只有护着云丰羽那两个人还能摆得上台面,但他们连对方拔剑的动作都没看清楚就各断了一臂,这还打屁啊。
秦笙歌支着脑袋在窗台上看得乐呵,在云丰羽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之后灰溜溜跑掉的时候没忍住还笑出声来。
这老套得。
云丰羽一走,茶棚下的人也准备走了,听到下面收拾东西的声音,秦笙歌立刻蹿回屋子里往摆着花盆的地方走。
秦明言见状疑惑道:“公子,你做什么?”
“人家给我们看了好戏,总要给点东西意思意思嘛。”秦笙歌应着走到花盆前,伸手折了一枝他说不出来名字的红花,再走回窗前正好听见了刚刚说话的女人的声音。
“公子——人家衣服都脏了。”
“再买就是了。”
那低缓的声音比方才温和了些,主人从茶棚里走出来,秦笙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一头青丝用一支雕花j-i,ng致的玉簪随意地挽起,半透的红色纱衣罩住月白的衣衫。
见人要走,秦笙歌也来不及打什么招呼,只是简单“哎”了一声把人叫住,便把手中的花丢了下去。
站在男人身旁的人手按到剑上,却被他轻手一挥拦下来了。他看都没看,另一只手轻轻一抓,便准确无误地把花抓到了手里,凑近嗅了嗅。
第3章
“送你的。”
听到秦笙歌的声音,男人才回过头来。细长的凤眼含着漆黑的眼珠从眼尾扫过去,鼻梁秀挺,嘴角微微勾出三分笑意,眉心一道火焰似的的印记在白皙的皮肤上莫名带着几缕难言的邪气。
男人只看了秦笙歌一眼,便收了回去,但也足够让他在心里为这颜值惊呼了。
等秦笙歌愣神完,男人已经和身旁的人说完话走了。
“这又是什么来头?”
秦明言一句话把秦笙歌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他回想了一下刚刚一行人,但他的目光全钉在那个红衣男人身上,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得耸耸肩,跟秦明言一起把疑惑的目光丢向秦观路。
秦观路皱着眉沉思片刻,也是摇头:“至少不是什么大门派的人,也有可能是不带信物的门派。”
秦笙歌闻言眉毛一挑,不带信物,那不就是魔教的人。
他也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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