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的脚从舱体里埋了出来,皮肤在滚动的水珠在落到地面之间,就蒸发在了空气之中。他拉开了衣柜门,从众多同一制式的衣服中取出了最上面一件。等到完全穿戴整齐以后,他才像是从某种设定好的程序中醒悟过来一般,愣在了原地。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那些恍惚的记忆像是破碎的星子,任他如何打捞都会从指间溜走。
滴——密闭的房间内传来了警报声,镶嵌在墙壁上的光屏开始疯狂地闪烁,密布在房顶之上的管道裂除一道道缝隙。那些紧密挨着的救生舱一个接着一个,次第开始自毁。
黑发beta站在原处,看着那些救生舱冒出的电花里,裸露出来的烧焦的肢体,以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容,眼底平静无波。
我是谁,我又来自哪里。这样的困惑仿佛曾经也困扰着他,只是现在一切都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了。乌黑的枪身滑落至掌心,眼前大开的房门以及脑海中响起的提示音告诉他,他的任务终将终结。
这一次他的任务不再是逃亡星赛事的维序者,而是最终决赛的参赛者。
“嘎!”静候在树枝之上的乌鸦扑打着翅膀,整片天空都被黑暗所笼罩,黑衣的beta几乎要和这片黑暗融为一体,他如出鞘的剑一般,踏出得坚定而果决。
在这逃亡星二十多年的支离破碎的记忆里,他终于获得了逃离的机会。
逃亡星18区
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笼罩在这片草原,白连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被一群神色各异的beta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碧绿的眼睛里含着老大一汪眼泪,又惊又怕,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而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最开始那名用枪指着自己的beta咔哒一声折断了枪管。
“冷静一下嘛,文图。”一个紫眸的beta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他蹲到了自己的眼前,靠得极近地端详着他。白连甚至能看到对方眼睛那颗小小的浅棕色的痣,显得他的眼睛看起来温柔又多情。
白连很不合时宜地跑了下神,下次做基因半永久的时候,要不也在眼角加颗痣吧。之前考虑了那么多方案,怎么却唯独没想到这个呢。
美人冲他微微一笑,“该和你解释的我们都已经说咯,你。”他指指了周围刚刚经历了爆炸的惨烈景象,“来到了逃亡星。”
“而我们,”指尖在一众人身上点了一圈,美人笑眯眯地在白连震惊的表情中补完了这一句。“是你的队友呢。”
白连身体一软,彻底跪在了地上。
“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黑右却开口了,托救生舱的福,黑左急剧恶化的身体状况得到了缓解,他也没有再像先前一般沉默。“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他也是一名虫族。”文图扔掉了手上那把被掰碎的空枪,冷声道,这回白连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不然在那样的爆炸里,他又怎么能够活得下来!”
什,什么虫族?他们在说什么?白连战战兢兢,身上的寒毛倒立,在一醒来就被人指着脑袋开了一枪,然后又被捆扎实了像只小j-i仔一样供人围观,接着告诉他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是他的队友,到现在连自己的种族都变了?!
再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要说去拯救世界了?!
一只手按在了文图执枪的手上,“就算是虫族又如何,要赢这场比赛我们还少不了他。”慕容晓之以理,“再说,以他和那名高等虫族的渊源,万一之后爆发了虫族战争,想来也需要他出面。”
白连几乎要昏倒过去,他们是认真的!真的要他去拯救世界!我可是个oa!这不是alpha该做的事情吗!
“我,”他懦懦地开了口,虽然压力非常之大,但他还是把自己想说的给说了出来。他感觉如果这个时候不说,他可能就再也下不来这条贼船了。
“我实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虫族啊我也不知道。”oa竭尽所能地哭得梨花带泪,企图博得对方一点点微弱的同情心。“我只是个oa啊。”
他手指指向了一旁的银发alpha,“沙瑞可以替我作证。而且虫族战争这种事情,alpha战士才是能独当一面的英雄啊。”
沙瑞看着白连投过来的乞求的眼神,一时间内心其囧无比。虽然自己是alpha,但好像在这张比赛中没发挥什么作用呢。他捂着自己千创百孔的胸口心想。
“不,你不是。”白鸟突然冷哼了一声,略带嘲讽道,“你可是连腺体都没有,怎么会是oa。”
什么!白连慌乱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后颈,震惊地发现那里有一道弯弯曲曲的伤疤,光摸着都知道那该是多么丑陋的一道痕迹。而自己的腺体,也正如眼前这人所说,残缺得不成样子。
“小子,哭什么。”冰冰凉凉的枪身贴着他的脸拍了拍,随即这柄有着火燎痕迹的银色□□被抛进了他的怀里。白鸟俯下身,一道贯穿面部的伤疤让她看起来极具胁迫感。她难得挑了挑唇,虽然此刻在白连眼中看起来于恶魔无异。
“你还有一个未婚夫等着你去救呢,这可是你们定情信物。之前你还说愿意为了他去死,现在转头就把人给忘了?”
“哎呀,是的呢。”伊曼眼睛弯弯,“你可是经历了两次发情期哦,都是靠他你才能撑下来。”他暧昧地挤了挤眼睛,比了两只手指在已然呆滞的oa眼前挥了挥。
怎么觉得,白鸟似乎很高兴?这么多天下来沙瑞也算是对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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