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啊”了一声,又说:“丁柳也被抓了,有个叫李灿峰的死掉了,还有两个女的也被抓了,只有一个叫程真的跑了。”
沈肃北把那根烟捡起来了,随便拿手把玩着,没说话。
保镖搜肠刮肚,也没想到其他的事儿,但沈肃北没发话,他也不敢走,只能在旁边硬着头皮戳着。
“算了。”沈肃北把烟揉碎,不指望从他的保镖这听到什么消息了,而是随手把烟扔在了地上,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名下的私人医院打了几个电话。
他让自己名下的私人医院的医生去联络一下人民医院的院长,问问人民医院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毕竟他的私人医院比人民医院在某些地方上要先进很多。
别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得先保证里面的人的安全。
校长很快就回他了,大意就是人家人民医院自己能解决,估计没什么问题。
沈肃北把玩着手机,几次想问一问是怎么个没问题法,又都没问出口,手机那头的校长显然感受不到沈总的纠结。
但保镖感受到了。
保镖在旁边杵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另一个话题,他主动说起来了沈耀东:“沈副总说不定还不用被判死刑,之前不是说了么,沈副总也没杀人,说不定还有机会,说不定过几年他又出来了,又跟您阖家欢乐了呢。”
沈肃北终于不抬着脖子看头顶了,他垂下眼帘来看了一眼保镖,嗤笑一声:“那还是判死刑了吧。”
跟这种玩意阖家欢乐,他嫌命长了。
死了反倒是一了百了,免得他以后跟小警察还不好交代。
沈肃北搓着手里的手机边缘,越想越觉得沈耀东不知道是随了谁,在泥地里活了十几年,脑袋都活成石头了。
要不是看在他那个血缘上的父亲临死之前的哀求,他也不会冒着风险拉这个蠢货一把,谁知道这一拉反而拉出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说实话,他们沈家罗家两个家族,细往上数数,各式各类的人都有,有的坏的冒毒水,有的狠的自己亲姐妹都下得去手,就是没有这么蠢的。
硬是把自己逼成了一个杀人犯,怪有意思的。
“哈,哈,沈总说笑了。”保镖干巴巴的哈了一声,挠着脑袋走远了一点,在后面站着。
沈总不说话,他也不敢走,只能陪着吹冷风。
北风呼呼的刮,他们沈总就在那长椅上坐着,也不嫌冷,风吹的狠了,他就叼根烟,也不点,就一直叼着,叼一会儿又拿下来揉,一盒烟霍霍完了,满地的烟丝,风一吹,吹得人头发都跟着飞起来。
医院的灯就没有休息的时候,永远在暗夜里亮着,像是灯塔,悬着人的希望。
直到院领导的电话又打过来。
这回不知道传出来了什么好消息,沈总可算愿意动了,他从长椅上站起来,说:“不会为难你,我不看沈耀东,我就想看看那个警察,出车祸的那个。”
“是,放心,我就看一会儿,三分钟。”
“没问题,出差错了我会负责,是。”
一通电话打完,保镖一眨眼的功夫,他们沈总就不见了!
保镖吓了一跳,左右一看,发现他们沈总居然在跳医院的窗户!
“沈总?”保镖惊恐的跟过去,就看见他们沈总正一脚跳进医院的厕所里,单手撑着窗户往里面一跳,动作极为熟稔,贴身的西装都没限制住沈总优雅的身姿。
说实话,人民医院的厕所跟私人医院是没法比的,一进来满地都是脏脚印,一股尿s_ao味儿直冲人脑壳,沈总动作优雅的拍了一下手上的灰,然后回头,冲窗外目瞪口呆的保镖说:“在外面等着。”
然后,西装革履的沈总步履坚定、神态自若的抬脚从女厕所,在和一位大妈迎面相撞并且挨了一顿臭骂之后,沈总坚强的咬着牙硬着头皮快步跑了出去,并且暗戳戳的把这笔账算在了厕所头上。
总得有个玩意儿背锅嘛,沈总想,总不能是他英俊神武的沈总翻错了,肯定是这厕所的位置修错了。
天凉了,这厕所该拆了。
沈总出钱拆。
钱多烧的慌的沈总从厕所出来,一路走楼梯上了二楼。
武警守着的楼层是四楼,而何西住的病房是在二楼,因为不是病人的缘故,所以只有几个同事进来看了何西一会儿,病房很快就空下来了,沈肃北挑着一个没人在的时候,悄悄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头,傻乎乎的小警察正打着点滴昏迷着呢,对他人的到来毫无所知。
沈肃北在看到那躺着的人的时候,提了一晚上的心才算是落回到胸腔里。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心被人捏着,把呼吸都交由别人掌控似得,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另外一个人,哪怕明知道这个人不会出事,明知道有最好的医疗,但还是要冒着风险上来看一看。
当然了,嘴上说着看一看,实际上臭男人那能只看一看呢?
沈肃北小步走到了何西的旁边,低头摸了摸何西的额头。
摸上去没什么区别,看上去就像是在睡觉一样,医生说他伤了脑袋,可能得什么脑震荡,在床上躺几天就好了,当然,也有一种极端情况,就是何西又一次一睡不醒。
毕竟他之前有先例。
何西睡觉的时候很乖,瓷白的小脸蛋微微鼓着,拿手一戳,嫣红的小嘴儿就“噗嗤”的往外吐气,气儿吐完了之后,过一会儿小脸蛋又鼓起来了,又一戳,一会儿又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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