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丁父开口了。
“又在乱跑什么!”丁父冲丁香瞪着眼睛,黝黑的皮肤,铜铃似的眼睛,凶恶的神情,让丁香瑟缩了一下。
“没,没跑什么,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了我...”丁香低低的说出了最后几个字:“梦见我死了。”
但最后这几个字都淹没在了丁父的怒骂里,大概就是说生了个女儿也不像样,简直丢他的脸,还不如去大街上捡垃圾。
在发泄完一腔怒火之后,丁父终于神清气爽的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丁香和丁母。
丁父走了之后,空气里那股让人窒息的感觉终于消散了,丁香这才敢悄悄地凑到丁母的旁边,伸手去扶:“妈妈,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好害怕,梦里——啊!”
身前一股大力袭来,丁香跌坐在地上,一抬头就看到丁母通红着眼,狰狞的脸吼她:“你有什么用啊!做个噩梦还要来找我吗!你都多大了,为什么不能懂点事儿!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为什么啊!”
吼完之后,丁母看着丁香瑟缩的样子,似乎有些后悔,她伸出手来,想要摸丁香一下,但却又猛的缩回来,扭头捂着脸哭着跑了。
丁香愣愣的坐在地上,直到保姆从厨房走过来,小声的问她:“小姐,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要吃点东西吗,厨房里还有——”
“滚开!”丁香猛的一个哆嗦,一把手挥开保姆的手,从地上跳起来,凶狠的喊着:“用不着你管!”
吼完之后,丁香又赤着脚,一路踩着台阶,冲回了卧室里。
什么噩梦不噩梦的,都去他妈的,都去死吧!
第66章 丁柳篇
暖阳午后, 丁柳窝在沙发上, 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阳光透过玻璃照下来,沙发上暖洋洋的,丁柳摸着手机打开屏幕看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半了。
“李灿峰!好了没啊!”他拔高了音量,冲着烟火缭绕的厨房喊:“我要饿死了。”
厨房里就传来了一阵狂剁菜板的动静, 然后就是一阵咆哮:“不做饭就别吱声, 消停儿等着!”
丁柳顿时来了脾气,手机一丢, 赤着脚跳下沙发, 咣咣的跑向厨房。
一进厨房, 一股混着辣椒味儿的烟雾迎面就扑过来了,丁柳被呛的直打喷嚏,眼睛也直冒眼泪,还没等反应过来呢, 就被李灿峰推着肩膀搡出厨房了。
“你进来嘎哈!”李灿峰顶着满头大汗出来, 他短短的发茬立着, 被汗水都浸透了, 一边咳一边骂:“让你在外面老实一会儿怎么就这么难?”
丁柳本来是来耍脾气的,但一看李灿峰满脑袋热汗, 顿时就有点心疼了, 伸手过来腰摸李灿峰脑袋:“这么热吗?炒个菜而已啦。”
他手还没摸到,就被李灿峰挥开了,“啪”的一下打在了丁柳的胳膊上:“一脑门汗, 别乱摸。”
丁柳被带着点s-hi汗的粗糙大手拍了一下,手背有点疼,但他也没翻脸,而是转头冲到洗手间,拽下来了一个毛巾,又冲回到厨房门口,踮起脚尖来给李灿峰擦脑袋。
李灿峰长得壮,浑身腱子r_ou_,个高的很,丁柳给他擦脑袋都要伸长胳膊踮着脚,丁柳擦了两下就不耐烦了,拍着他脑袋让他低下脑袋来。
李灿峰又骂骂咧咧的低下脑袋。
低下脑袋来丁柳也没耐心了,别看李灿峰头发短,但这汗怎么都擦不干净,丁柳擦的胳膊都酸了,擦到一半儿就想丢毛巾去打游戏,谁料他才一转头,就被李灿峰拎住后脖领拽住了。
“往哪儿跑?”李灿峰沉着嗓门问:“还没擦完呢。”
“擦完了擦完了。”丁柳硬着头皮扯谎:“多干净啊你看你,一滴汗珠都没有。”
“一滴汗珠都没有?”李灿峰眼睛一眯,伸开俩胳膊往丁柳身上压:“那抱抱。”
“不抱不抱!”丁柳顿时扭头开跑,但哪能跑的出李灿峰的掌心?
李灿峰一伸胳膊,拉着丁柳腰把人拽回来,嗤笑着往自己怀里塞:“不是都擦干净了吗,怎么不给抱?”
丁柳左扭右扭,俩人你拉我扯,最后滚到沙发上,丁柳眼看着势头不对,连忙告饶:“大哥,锅里炖着菜呢!”
李灿峰一句话都不说,把人往沙发上一压,也不管丁柳怎么蹬,压着他的腰就开始挠。
丁柳就开始在沙发上哈哈笑着滚,一边滚一边蹬,冷不丁蹬了两个空,他一睁眼,入眼处是昏暗冰冷的牢房。
他倒在一张单薄的单人床上,身上盖着一个薄薄的被,梦里的笑还挂在脸上,但睁开眼,过去的一切已经变成了过眼云烟,留给他的,只有铁窗寒床。
以及,背负着罪恶的残生。
第67章 马队篇
s市, 寒冬, 深夜,老山。
s市是一个山城,整座城市依山而建,交通建筑和住房结构十分魔幻,你坐了十几层的电梯, 自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楼顶上了, 一出电梯,有可能你才刚到一楼, 你在高速公路上按着导航前行, 一个没反应过来, 错过了一个下路口,那你今晚就别想下来了。
在高速公路上盘旋的第三个钟头,马队长现在就三个念头。
一:找到程真。
二:揍他一顿。
三:再他妈揍一顿!
“马队,前面那个路口, 对!这次别下错了!”后座上, 坐了几个小时车的同事惨白着脸, 指挥着脸色铁青的马队下高速公路。
他们下了高速公路之后还不算完, 又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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