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痴心苦守,求你了,给他一点回应,哪怕只是一声呼吸。
可他依然毫无反应。萧敛风看着两人相缠的发,唤了声粹粹,“我送你离谷吧,路程艰险,趁着天光多走些路。”
此处也有野兽,萧敛风离开时一再确认木门栓好。金昭玉来时带了许多东西,现下除却干粮,只有一柄天璇,走起远路甚为轻便。
他如今是个八尺男儿,幼时的剑早不够重了。背上这柄是重铸以后的天璇,两尺利剑出鞘,他边走边挥了几道剑招,“萧师叔,你来掂量掂量,我这把剑怎么样?十九岁成人,奶奶特地请银光山客给我铸的!”
“我不碰剑了。”
金昭玉一愣,“你自入魔复归清醒,六川剑法……不是已经练成了吗?”
萧敛风眸色深邃,看着金昭玉,道:“都已过去了。”
金昭玉忽然记起多年以前那间潜渊石室,萧师叔说他不会成为掌门,自己反问潜渊还有谁更合适,他也是这般看着自己。两人默声又走了一段路,金昭玉忽而抱拳行礼,“师叔,我明白了。”
他的确长大了。
那么他应当告诉他,“粹粹,小白是待你好的。”
“待我好?!”前一秒那稳重的少年,立刻又变回了昔日毛躁的小孩,心情全写在脸上了,“那他还突然消失!一个字都不留!”
萧敛风道:“你既明白各人皆有各人的责任,也当明白他的苦衷。”
“当然!他心心念念,不就是他的拜剑山庄!”金昭玉冷笑一声,神情竟与白木有几分相似,“我潜渊供他衣食授他武学,他半点恩情不念。一朝成人,削走了板册上的名字,拍拍屁股就走!萧师叔,你清楚我的脾气,我要是不揍他一顿,我一辈子咽不下这口气!”
萧敛风便不再多言,听他说渊内诸事,一字不肯再提白木。
两人一道朝谷口走去。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位位故人。原珂离渊前往四方救济病苦。江从岸考上了武试第一,如今已是军中红人。舒瑛与一位书商成了亲,樱樱嫁给了潜渊弟子,是金昭玉这届的大师兄,生了一对混血双胞小男娃,可爱得不行。小喵四处留种,猫崽子再生猫崽子……
“这次我熟门熟路了,下次我来,给你提只猫儿子!”金昭玉顿了顿,伸出两根指头,“还是提两只来吧!有个伴!”
萧敛风笑着说好,谷口分别,他终于问起朝内事情。金昭玉远眺化云一脉千年积雪,撩起衣袍,郑重地跪身下去。
他成年了,舒瑛终于肯与他说当年始末。连相、汪名灯、百灵、列沄、原珂……还有萧敛风与泽兰。
“师叔,昭玉此礼,是代天下人而行。”
他双手交叠额前,深深磕下一个头。
看来二姐没有选错。萧敛风目送金昭玉远去,仰天垂眸,不知陵州重城灵水寺,那一株古榕,两条红布,是否同样受着日光沐浴。
往回归家,他虽不再碰剑习武,但五感仍然极好,数十步开外,便望见家中木门大开。一颗心立刻摔进了火炉,又惊又灼烫,点足飞身有如疾风闪电,“兰兰!”
床塌上空无一人。
化云巅的野兽也通灵性,知道此处有人,而撕食需时,断不会在此等着被杀,定是将人叼走了。萧敛风一下又回到了六年前的潜龙深渊,月光明亮,花瓣纷飞,泽兰高举六川,穿心而过。
他疯了似地冲出房门,四处翻找可疑痕迹。地上没有野兽爪印,他一抬眸,看见石上晾晒着的花籽正中,被分开一道空隙,露出石色本身的青灰。萧敛风一怔,颤抖地伸手比对——是人指。
身后有足音。
他竟不敢回身,呼吸也不敢,怕极了这一切是梦,像他无数次惊醒,身侧的人任旧没有心跳。
“阿风。”
他盼望了整整六年的呼唤。
“你给我搭的这爱巢不错嘛!”
他痴想了整整六年的声音。
是春夏之交吗?可他浑身却被化云寒冬冻僵,极其艰难地侧过头去,一点、一点,看进他日思夜想的那对眼。明亮、映着天光,含着笑意,深情万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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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瞎bb感谢
本来安排风风等十年,还是不行,太惨了,就减刑到六年了,毕竟他是六六六剑客。
写完了。
第一本长篇,当初定的目标就是写完,这对一个新人写手很重要,因为起码能把一个故事讲完,过后我不能说自己是新人啦哈哈。
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写到50万,最后只在25万完结。因为这文始终是耽美,以芬兰谈恋爱为中心。喧宾夺主拖慢节奏的剧情我都砍了,比如美珂和南陈皇帝,当年王妍是被谁从阳州救出来又如何黑化、玉林台的始末、潜渊倾覆夜合邪教……就留在大纲里吧,不打算说了。反正谈恋爱最重要,哈哈哈哈哈!
其实是为悬空情节找借口,我还是没毅力去克服一个一个大场面,把剧情的构想穿c-h-a在感情线的叙述里。我是讲完一个故事了,讲得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在写朝堂线的时候我的状态并不好,只觉得自己眼高手低。可我能力摆在那里,越不过去就是越不过去。
所以我想特别感谢一下狗剩,她在我疯狂自我怀疑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给了我很多鼓励。读者都是朋友,作者就是有一个故事,想说给朋友乐呵乐呵。我最开始写故事,也只是因为老师说了句“挺好看”。
写作是造梦的直径,没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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