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灵魂在燃烧,在呐喊,在奔流。
一曲毕,作为合音伴奏的于斐,他的心跳激烈地飞响,搁在弦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直到下台,回到休息室,他仍旧激动地浑身战栗。
工作人员赞不绝口,匆忙穿梭,将毛巾披在他们的身上,导演在耳返内说:“先等五分钟看一看雨势。袁弘杉那一组现在跟上去了,大家都辛苦了,在后台喝点热的饮料。做得很木奉啊,无论出不出道,孩子们都很木奉啊。”
乐时坐在于斐身边,摘耳返的同时打了个喷嚏,于斐笑了声,把自己的毛巾披在他的身上,这下倒好了,原先j-i,ng致漂亮的妆容,全都要打回原形。
乐时一边擦头发,化妆师过来给他们递卸妆s-hi巾,于斐抽出一张,下意识地帮乐时擦脸。
好像给猫咪擦黑鼻子的主人,于斐忍不住发笑,看着乐时时而不满地眯起一边眼睛,他的鼻子通红,低低发出呛咳声,显然剧烈的运动,使他吸进了不少雨水。
于斐用一只手握住他的下颔,放轻了力气。
化妆师姐姐冒头看了眼俩小孩,轻轻飘飘来了一句:“你们关系真好。”
于斐笑眯眯:“也就一般的兄弟情吧。”
乐时皱起眉毛,于斐改口:“也就一般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吧。”
一阵气氛活跃的笑声,没人把这句话当真,乐时的耳朵尖被轻捏一下,于斐压低声音,几乎用气声逗他:“你耳朵又红了。”
唐之阳揽着毛巾去换排名公布的制服,一面开着玩笑,转移话题:“还好金字塔在棚里,不然我们得淋着雨出道了。”
“刚才贝老师可真是太厉害了。”奔忙的姐姐麻利娴熟地给他们递姜糖水,还不忘玩笑打趣,“其他老师都去避雨了,她借了个雨衣,站着看完节目才走,走的时候还鼓掌。这人设崩得还挺真情实感的哈。”
任风风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他们组抓住了小雨的尾巴,没这么狼狈,他给乐时续杯热水,嘴巴一刻不停:“你们太厉害了!虽然很辛苦很辛苦,但是特别特别感人,真的有奔流不息的感觉!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你们的舞台也很了不起。风风算是得偿所愿了。”乐时回应,被迫看着于斐的脸,对方正给他擦额头的粉底。
于斐闻言也笑,眉眼弯弯,转头对任风风说:“我说舟舟怎么去你们组,原来你一直要勾搭一个主唱给你们唱抒情rap的主音,这会儿玩了个大的。”
万幸冒了个头,整个人挂在任风风的肩膀上,说:“其实舟大佬还挺不愿意的,后来说词可以自己写,他就写了一段。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不过不管写给谁,结局都是很好的嘛。风仔一下抬就抱着他大哭呢!”
“不准说这种话。”任风风气势汹汹,“你们赶紧去换衣服吧,感冒怎么办!都散了都散了哈。准备去捡自己梦想的玻璃片了哈。”
万幸:“不如现在和我一起,yo!”
任风风比了个手势:“我们一起!yo!”
晚间十点五十八分,雨停了。
李想数次打伞上台,甚至坐在雨中与观众聊天,他将雨伞斜放在肩头,西装s-hi透,说自己演唱会时暴雨的趣事,看到时间,他微微一笑,“还有两分钟投票通道就关闭了,天气好像也关闭了落泪的阀门,现在好像——”他伸出手,“雨停了。”
令节目组震惊的是,退场的观众并不多。坑底与看台仍旧人满为患。
在练习生们的要求下,他们数次返场。
雨幕里,粉丝们热情四s,he地挥动着应援物,与练习生们合唱《命运由我》《雪国》《千禧年》等抒情曲,主唱line玩得尽兴,于斐和周望屿你一言我一语地替粉丝们开嗓,不亦乐乎。
粉丝们、导师们,留下的九十位被淘汰的练习生,都在替他们声援。
在大雨里,他们听见了贝锦原唱版本的《雪国》,看到了李想信手拈来的《夜间飞行》,noya陪着他们唱刚才万幸与任风风的rap,梅小弦则来了段新歌,并且暗地内涵国内音乐软件,要是再不让他发歌,他就直接在这里就地出道。
明明是出道舞台,却像是团体演唱会现场。
他们数次穿着雨衣返场,得到热情洋溢的反馈,或许是热烈的感情将大雨蒸发,他们再也舍不得这个风雨同舟的舞台。
直到雨停一刻,所有人才从欢声笑语里回过神来,十位言笑晏晏的少年,终归要从雨里站起身,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他们手牵着手,高举,又放下,向全场鞠躬。
没有飘扬的彩纸,没有激昂的音乐,他们向每一个角度的观众表达谢意。
最后一躬,当他们直起身来时,那些明亮的黑色双眼里,露出了惊讶而欣喜的神色。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在看台上、坑底里,他们打开了手机后置的电筒,不停挥动,不断回应,有人在唱歌,无数人跟随旋律。
他们在唱“长途跋涉,赴汤蹈火,或灿烂或疯狂的青春,决定权在我”,在唱“我所有的青春,是爱,是梦,是疯。是一首呐喊的歌,足够穿越所有雨和风”,在唱“欲问塞南事,年年鸿雁飞”。
从《命运由我》,到《千禧年少年少女》,到《塞下曲》。
一路走来,练习生们记得,观众不曾忘怀。
他们认出了,听出了,站在灯光下不知所措,忘了营业的修饰,每个人热泪盈眶。
“雪啊,雪啊。少年的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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