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和唐之阳坐在集合点附近的台阶上,吃在医院便利店买的饭团。
“乐乐。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唐之阳说,乐时转眼望着他,神色认真,“只是一个想法,在最后的舞台上。我想我得做些什么,君桓这件事情,让我的心里很震动……我得做点什么。不然心里很闷,像被掐住脖子,窒息的感觉。”他凝视着乐时的眼睛,话说得没有伦次,气息混乱紧张。
乐时歪歪头,神色却不是费解,而是了然,顿了许久,他说:“跳舞吧。哥。”
“我们编一支舞。不在总决赛舞台也不要紧,是练习室版本也无所谓。把这些事情,这些心情,都记录下来。”乐时解释,将手搁在胸前,不时比划一下,眼里泛着期许和恳切的光。
眼中热爱碰触尖锐现实,炽热的亮度却分毫不减。
“关于疯狂、生命、灵魂还有爱。”乐时忙不迭说,赤忱坦率的模样是少见的,唐之阳微笑了,他知道乐时在试图捕捉爆响在脑海里的,名为灵感的火星,乐时语塞一阵,咬住下唇,组织不出语言,他有点儿颓丧地塌下肩膀,轻叹地出了一口气。
唐之阳却忍俊不禁,他扬手揉乱乐时后脑勺的头发,搂过他的肩膀,额角和鬓侧靠在一起,唐之阳的身上是那股热带水果的柔软剂的香味,乐时皱皱鼻子,不讨厌,但他有点儿想打喷嚏。他听见唐之阳对他说:“好。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挨近坐着又聊了会儿,唐之阳觉得后脖颈冷冷一刺,转头一看,对上于斐十分忧愁的眼睛。
乐时倒是毫无感觉,转头问了句:“什么时候来的?”
于斐非常惆怅:“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走。”
乐时:“说人话。”
忧愁青年于斐回答:“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唐之阳的笑差点憋不住,他放开乐时,给这俩小年轻眉来眼去的机会。
乐时哪里不知道于斐心里那点破事,一针见血,非常冷淡:“不准吃醋。”
于斐不说话了,蹭到乐时身边坐下,揪路边儿的狗尾巴草生闷气。
乐时看他一阵,沉默地伸手,半个手掌抚在他的额侧,曲起大拇指的关节,替他揉太阳x,ue。
于斐舒服得直哼唧,偷偷转眼望他,乐时清净夷然,无事发生的模样,他心里鼓着一蓬气,伸手去按乐时的脸,又恶作剧地一揉。
乐时被他揉得直眯眼睛,伸手也要故技重施,两个人莫名其妙扭在一起,最后于斐占了上风,卡住他的两只手,一下子凑得近,从略高的角度注视看乐时的眼睛,那双倔倔强强的、清清澈澈的眼睛,乐时默了一会儿,显然被他看定了。
乐时的嘴唇翕动,艰难地说:“不许。”
于斐松手,棋胜一着地笑。唐之阳为他们相处间的幼稚细节叹口气,给乐时发了条微信。
@唐之阳:我觉得我和你一起交流的时候挺正常的,但是你和于斐就让人看着不太对。
@chips:……
@唐之阳:是你三岁还是他三岁?还是你俩都是小朋友?[笑]
@chips:是乐乐比较幼稚!
唐之阳越过手机屏幕,看见于斐拿着乐时的手机,对他笑得满面春风。
最后一次舞台评价,事关出道,理应愈加严格,可半小时后,练习生和导师们一起坐在田径场的绿荫上,十来个人围成一圈,倒像是在聚会一般的轻松平常。他们看见了衣品一贯简约悠闲的李想,穿着运动衫,戴网球帽的noya,以及被不强烈的阳光照得张不开眼的梅小弦。
最令人惊讶和震悚的是贝锦。
她放弃了她的黑灰白三色单调套裙,放弃了紧束的严肃发髻,她披散着及腰的黑色长直发,穿卡其喇叭裤,紧身露腰白t,尽管嘴唇仍旧涂抹着极有气势的正红,却已经不是开初的女恶魔。她抱着臂,审视着每一位留到最后的练习生,自然也看见他们的惊讶欣喜之余的瑟瑟发抖。
李想看着贝锦,开场先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贝老师今天很休闲啊。”
贝锦淡淡看了李想一眼,颔首,并不接话。
李想尴尬咳嗽一声,在万幸和任风风的窃笑里大力拍拍手,煞有介事道:“好了,转眼间就走到现在了,我从一百人的教室,直到现在面前只剩下十人,这心中真是充满感慨。但出道舞台还是得继续下去,尽管你们现在做的所有事,大都可以冠上‘最后一次’了。”
noya笑了声:“李老师太煽情啦!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次共事的机会,大家尽管放宽心,这次舞台,不仅你们全力以赴,我们作为导师也会全力以赴的。”
梅小弦拉着声音接茬:“怎样的全力以赴呢——”
贝锦一脸被迫营业的冷漠:“所有舞台,在统筹规划,或是编曲和编舞方面,我们都不会吝啬自己的资源,全力帮助大家。”
练习生们纷纷露出惊讶神色,为这个决定欢呼喝彩。
“但是呢,”李想微笑,不疾不徐道:“大家也要创造出相应的舞台。节目组给予你们最自由的创作权,十位练习生需要在十天的时间内,完成能够支撑起出道夜的一个团体舞台,以及自由组合三支小分队,创作三个短节目。”
底下立刻晴转大暴雨:“十天?”
“意思是我们十天要学会两个节目?不行了不行了——人没了。”
贝锦冷声道:“大节目与个人展示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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