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闲极无聊下庄园收租时,遇上了一些阿谀奉承的人也在他的跟前问候他的妻子,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模糊的面容,他已经不怎么记得妻子的模样了。
糊涂的爱情,糊涂的婚姻,这是多年之后侯爵与侯爵夫人唯一共存的认知。
所以恶魔的冷漠,侯爵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因为彼此保持的距离才享受这份安全感,他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身与心都生出不同程度的疲惫,于是寻了个干爽的地儿,本来想休息一下,养养j-i,ng神,哪知道困意涌上来,他打了几个哈欠,就这样蜷着身子睡了过去了。
侯爵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后还有点不在状况,等见到了盘膝打坐的恶魔,所有的记忆才纷至沓来,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野人不知去了哪里,那些囚犯也似乎很忌惮这个地方,都没有靠近这间牢房来围殴他,只躲在远处的黑暗里察看情况。
“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侯爵轻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他从小被长辈们灌输了贵族身份的观念,对地位不如自己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做派,现在他虎落平阳了,也很难做到低声下气,即使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模样俊逸,十分的赏心悦目。
打坐的恶魔一动不动,跟老僧入定一样,似乎丧失了五官能力。侯爵一生中难得的示好,竟然就这样被恶魔彻底的无视了,心里也不生气,只升起一股失落感,要是换做平时,他一定又要作威作福一番才罢休的。
“你手里的玉用来做什么的?”侯爵走近恶魔,看到了他合十的掌心里夹着一块黑不溜秋的玉石,嘴里不由地嘀咕了起来,这块玉石怎么看怎么觉得跟自己脖子上系的一块家传玉石的质地长得很是相像呢。
忙着积攒能量的恶魔依旧不搭理他。
侯爵摸了摸脖子,只摸到了一块圆润的宝石,这才想起那块类似的玉石早在小勋爵出身的时候就送给了他了,虽说那是从祖辈们手里接承下来的“家传”玉石,但侯爵并没觉得它有多名贵,很多时候都不怎么愿意系,后来儿子出生了,长辈们叮嘱他要把家传玉石传给下一代,侯爵才在装了众多珠宝配饰的宝匣中找回了那块灰头土脸的玉石送给了满周岁的儿子,这一晃已经五六年过去了,要不是侯爵没见过这么丑的玉石,他肯定不会想起自己曾经也佩带过它呢。
恶魔虽然不理睬侯爵,但侯爵却把玉石的事惦记在了心里,次日当小勋爵带了好吃的东西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侯爵第一句话问的是:“你还带着那块家传玉石吗?拿来给我!”
小勋爵歪着脑袋想了想,印象里,他从来没有从父亲的手里接过任何的玉石,他身上也从来没有佩带过一块玉石,更别提其他名贵的配饰了,所以他几年前跟着母亲离开热港的贵族大城堡,抵达了大都市,两年前来到修士学院上课,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能从他的衣着装扮里识别到他会是以后的侯爵继承人。
见儿子露出迷惘的神色,侯爵又气又急,向他形容了一下那块家传宝石的模样,还根据印象的记忆,在地上画了个大概的形状,这才让儿子回去好好地找找。
小勋爵心里一阵失落,垂头丧气地往城堡走去,他是捉完了花园虫子,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呢,就提了餐点来见父亲的,想跟父亲一起吃早饭的,可是父子俩见了面,父亲没问他吃没吃过饭,也不问他在大都市过得好不好,更没有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就急着支使自己去找什么家传玉石了,心里能不难受才怪呢。
难受归难受,小勋爵还是把父亲的嘱托放在心里,回到了房间,四处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一块玉石,于是找来了大管家询问,大管家以为是照顾小勋爵的侍女偷走了东西,当下拿住了那个侍女,可惜刑罚之下也没有问出什么端倪,只好把她赶出了城堡。
那个受了冤屈的侍女哭哭啼啼地和同伴们抱在一起告别,一个替她抱打不平的侍女甲道:“不是你偷的,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冤屈!我们去找城主大人主持公道!”她说出城主大人时,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止是她,她的其他同伴都很畏惧城主大人,见到了他,身躯就忍不住颤抖,只会匍匐在地上,哪还会把话说得利索?
侍女乙颤颤巍巍地道:“还是去找雅辛托斯修士帮忙吧,他最不怕城主大人了……”
“我也觉得找雅辛托斯修士更靠谱,他最愿意帮助咱们了!”侍女丙连声应和。
雅辛托斯修士这会儿正在揉他的老腰,太久没有被那么狠的欺负了,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听了那位蒙受了冤屈的侍女的哭诉之后,雅辛托斯才想起了几年前他做的一件事。
那时的小勋爵才三四岁,身体小小的,软软的,跟小白莎一样可爱得不得了,于是雅辛托斯成天带着小小的小勋爵玩耍,那会儿大都市盛传深海鬼魅的传说,每个小孩都要穿戴红色的衣物辟邪,当时的他也受了城主的影响,对东方文化有了浓厚的兴致,就特意从东方来的商人手上买了块红色的小肚兜,把系在小小勋爵脖子上的那块玉石切了片,让绣娘在小肚兜上锈了个瑞兽,威风凛凛的,小勋爵穿戴了这样的小肚兜在身上,足够将所有的魑魅魍魉全部吓退,让它们再也不敢打小勋爵的主意。
时隔几年了,小勋爵都长得这么大了,那件锈了瑞兽的小肚兜早已穿不下了,也不知当年把它放到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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