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拿笔的手顿了顿,原本还在疑惑为什么会有人来参观画室,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后又觉得理亏,下意识地想要低头。
但俞明烨长得实在好看,在一群人中鹤立j-i群,他低头后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去偷瞄,结果被逮个正着。
男人没管系主任有些尴尬的脸色和“这是我们油画系学生在准备比赛”的解释,嘴角噙着一点笑意问他:“是不是打扰你了?”
被抓包的霍言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他原以为自己会被劈头盖脸教育一顿,没想到对方反而问他有没有被打扰。俞明烨这张脸在新闻上出现的频率高到连霍言都认识,只是没留意今天的宣讲会主角是他,所以压根没想到要去参加。现在看到本人,他忍不住想,这人真是很不上相。
虽然新闻上看着已经英俊得让人眼前一亮,但本人还要再帅一点。
嗯……也许不止一点。
系主任很快带着俞明烨离开了,临走前警告式地看了霍言一眼。霍言没当回事,仍然呆在画室里,想了想,把画了一半的草稿撤下来,在后面的白纸上开始画新的。
很快,俞明烨的侧脸浮现在纸上,霍言用铅笔涂y-in影,又想起对方那双眼睛,在速写上多添了几笔。
他很喜欢俞明烨的眼睛,记得最清楚的也是眼睛。反正难得见一次俞先生本尊,虽然他平时几乎不做人物速写练习,但画一画总是没错的。
等把这张速写画完了,他才想起一件事。
今天的宣讲会似乎还附带一个捐款仪式,俞明烨是给他们学校捐了什么吗?
霍言念的是杉市乃至全省最好的美院,也是俞明烨的母亲,著名画家燕虹女士的母校。他入学时燕女士还在油画系任教,是位非常和蔼的老师,可惜一个多月前因病去世了。
俞家的产业跟艺术基本搭不上边,俞明烨先前更是只出现在金融杂志和新闻上,突然青睐他们学校,是出于对母亲的怀念吗?
被这件事打了岔,太阳已经彻底落了下去。霍言放下画板从坐垫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去开灯。
他所在的画室是艺术楼最深处的那间,门外是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有不同风格的雕塑作品,无一例外都出自校友前辈们之手。霍言平时不太留意它们,这会儿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了眼离门最近的那尊雕塑,然后听见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走得不快,脚步沉稳,听得出是皮鞋踩在地方发出的声音。这里平时来往的都是学生,大家几乎每天都蓬头垢面地搞创作,很少有人穿得太正式,而且都这个点了,还有谁会穿着皮鞋跑到画室里来?
霍言有点好奇,站在门边等了片刻,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等那人转过拐角能看到脸时,他才发现是俞明烨去而复返,独自一人朝画室的方向走来。
走廊的灯光是为雕塑展示设计过的,这会儿打在他身上像什么舞台灯光,衬得俞明烨像个t台走秀的男模。
确认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霍言迟疑着看了眼画室里头,又回头去看俞明烨:“……您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俞明烨停下脚步,站在离霍言几米远的位置和他说话。
他还穿着刚才那身衣服,但西装外套已经脱了,领口的纽扣也解了一颗,看起来比之前随意得多,不过仍然和穿着卫衣牛仔裤的霍言对比鲜明。
“没有。”他说。
霍言越发疑惑,那他回来做什么?
大约是他迷惑得太过明显,俞明烨笑了一下,换了种说法。
“只是想问问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嗯……当然可以。”
霍言没理由拒绝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心里的疑惑却一点也没减轻。俞明烨想要知道他叫什么,只要问问系主任就能得到答案,可他却自己折返来问,这实在很不合常理。
俞明烨看起来不难沟通,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甚至称得上温和。所以他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然后得到一个让他吃惊的答案。
“我想问问好感对象的名字,怎么能经别人的手?”俞明烨说,“这样未免太没有诚意。”
“你有时候很奇怪。”霍言评价道。
俞明烨头也不抬,一手捏着他的脚腕不放,另一手还在继续翻文件:“怎么说?”
霍言用另一只脚不痛不痒地踩他大腿,半真半假地抱怨:“明明在工作根本没时间理我,为什么要我在这里陪你?”
俞明烨的周末着实无趣,即使不出门也要在家看文件。霍言一个艺术生,既看不懂他在看什么也没有兴趣,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玩了半天手机,觉得自己还不如到隔壁去画画。
但俞明烨这人奇怪得很,给他布置好画室又不让他进去画画,好像那只是个看过就扔的礼物,霍言昨天以后就没能再进去看一眼。
“嫌无聊?”俞明烨问。
霍言点点头。
俞明烨松开他的脚腕,拍拍自己的腿:“那过来。”
霍言乖乖地坐到他腿上去,离得近了,俞明烨身上的檀香又扑鼻而来,闻得他手脚有点发软,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是什么意思。
“干什么,”霍言趴在他肩上懒洋洋地问,“要做吗?”
俞明烨便把文件丢在一边,低头去吻他半掩在头发里的耳朵,好像霍言是块下午茶点心似的,含住他的耳朵尖轻轻吮了吮。
霍言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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