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渊盯着他,轻轻叹了声气,“走吧。”
寄无忧一愣:“走去哪儿?”
“回家。”楚九渊说完,又补充道:“你受伤了,进屋里好些。”
“小伤,那个不重要。”寄无忧一点不像个病人,乐呵呵地凑了过来,“阿月,你刚刚是不是说……要做我的徒弟来着?”
“我不……”
寄无忧自然听也不听,一高兴,竟是揽上了少年的肩:“阿月,你放心,一会儿我们结了亲传印后,项逐天就真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修仙之人虽无收徒限制,但待遇最好的亲传弟子却只能收一位——师父若是修为增长,或得到什么仙宝法器,做亲传弟子的也都能通过亲传印记来分一杯羹,可谓好处多多,不要白不要。
相比起普通弟子整日在山里练门派统一心法的悲惨样子,强大修士的亲传之位,一直是众人所觊觎的对象。
咳咳……虽然他绝对算不上什么强大修士,但阿月应该不会拒绝……吧。
而楚九渊很快将他的手拍落,寄无忧一愣,这才想起他竟是犯了大忌。
阿月他向来不亲近人,更别说揽肩膀这种亲昵的肢体接触了。
“嗯。”
“好了好了,下回不这样……”寄无忧的声音戛然而止,又问:“你,阿月,你方才说什么?”
楚九渊并没有意识到寄无忧的情绪,侧头问:“不是说要结印吗”
“……对!结印。”
寄无忧心情大好,进到屋里,经过门廊时被木刺刮着伤口都没想喊疼,生怕坏了这位准徒弟的心情。
他走进不久前才藏身过的这间屋中,木窗已经被鬼人鼠所破坏,将室内的风景暴露在外。虽然无人经过,但想了想,寄无忧还是用灵符重新化出了一扇崭新的木窗。
“寄……”楚九渊顿了顿,犹豫了半晌后,改口道,“师父,结印该如何做?”
楚九渊还不习惯的这个称呼,寄无忧却早已听过千万遍。
同一人说,同两个字,却让他从前世听到今生,百听不厌。
寄无忧想了想,说:“我听人讲,是灵血相融,元婴相会,我虽未及元婴境界,取灵脉中的血也是一样。”
不等楚九渊开口,寄无忧就咬破了食指指尖,将其上的红色血滴印在了少年冰冷的额间,而后,楚九渊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寄无忧额上重复着做了一遍。
赤红色的血液一碰上化婴之地,便像落入水中的墨滴一样染开,许久过后,才终于被额后的灵脉所吸收。
楚九渊睁开眼,眨了眨明亮的眸子,“结束了?”
“没什么感觉?”寄无忧边说,边从衣柜里顺手拿了张毯子垫在地上,舒舒服服地枕着他躺在了地上,“以后可能会有些用,你元神里的印记会告诉你我得了什么宝贝,什么心法,有用的很。”
楚九渊试着用元神触碰了几次火热的印记,一睁眼就看到寄无忧姿势随意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立刻皱起眉,“你做什么?”
“睡觉啊。”寄无忧完全想不出这有什么好问的,但转念一想,阿月心思细,心眼好,肯定是不忍心让他受凉,“你睡床上就行,我胳膊上都还是血,睡床上岂不是会弄脏?”
楚九渊:“……”
寄无忧闭上眼,耳边却突然听见脚步声响起。
阿月下床了?再不睡会儿,天都要亮了,现在还下床做什么?
寄无忧忽然被一股力道揽住腰身,还不等他反应,那人就不由分说地将他拦腰抱起,再轻轻放在了床上。
他背靠墙角,揉着有些被掐红了的腰部,惊讶地看着面前一脸平淡的始作俑者,“……你干什么呢?”
“师父受伤了,别睡地上。”
听完,寄无忧心中一时很是感动——这徒弟刚收来就这么关心自己,还肯让床给他睡,实在是他做师父的福……
福……分……?
楚九渊默默坐回床上,衣衫褪下,被单一掀,大大方方地睡了进去。
寄无忧心中万马奔腾——你倒是下去睡啊!
他坐起身,端详着身下这张地方不大的单人床,和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而跟他保持着完美间隔的楚九渊。
如果让徒弟睡地上,自己睡床,这师父做的肯定也是不称职的,再说了!他前世陪了阿月那么久,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想那么多干嘛?况且当下情况特殊……
嗯!
做了一个半辈子直男的寄无忧向自己解释说:师徒之间,分的那么开干嘛?同床共枕为小事,伤了情分可不好。
不知觉中,丝毫未有顾虑的楚九渊已是沉沉睡去,可门外却传来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提起了寄无忧的十二万分警觉。
他坐起身子,从褪下的衣衫中悄然摸出一张灵符,静候敌人现身。
谁料来者竟是张熟悉面孔——王小二寻着楚九渊从前的住处来到此屋,一把推开门,“师兄,我的事都……”
寄无忧赶紧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阿月还在睡觉呢!吵醒了他怎么办?
但这幅场景,落在王小二眼中,可就全然变了意思。
他一推开门,就看窄小的床榻上,两个男子外衫尽褪,亲密无间地凑在一起,而他俊美无比的师兄,好像很是疲惫地躺在床上……
震惊到险些跪地的王小二抬眼一看。
传闻中的邪恶 y- in 仙正坐在他师兄身边,还比了个‘嘘’的手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王小二坚信自己看懂了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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