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情况之下,李谦不称帝也会成为一代枭雄,左以明帮着李谦做事会成为贰臣,不帮着李谦也难逃责难,左右为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闭门谢客。
刘皇后听了觉得心里更冷了。
李谦留下她这个妇人有什么用?
或者得问,李谦到底要她去做什么事?
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
李谦此时正在左家后花园里和左以明喝茶。
他端着公道杯亲自给左以前分了一杯茶,然后神色惬意而又舒服地靠坐在了太师椅上,目光落在了屋外依旧翠绿的大树上,笑道:“左兄的意思,是最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击打击泾阳书院的人,在顾朝随着赵啸逃往福建的这个时候从另外三家选一个出来主持泾阳书院,内部分化泾阳书院的影响?”
左以明点头。
他的运气真的太差了。
看李谦这模样,他就算不是本朝最后一个首辅大臣,也会是本朝最后几个首辅之一。史书上常常会把这样的臣子写成昏庸无能之辈,甚至是成为佞臣。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当这个首辅的。
现在又因为和李家的关系,不得不私底下帮着李谦出主意,主意出得好了他还不能声张,甚至不敢跟别人说是他计谋和主意。
左以明想想就觉得心里非常的憋屈。
第1144章 反攻
李谦闻言却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的不屑。
左以明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刚才出的这个主意不中李谦的意。
可泾阳书院这几十年来声誉盛隆,不用内部分化难道还兴师问罪不成?那样只会让天下士子心寒,惹怒士林学子。到时候那些读书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大书特书地编排李谦,李谦就算是做了皇帝这天下也不会稳当,他这个李家的姻亲除非是以死谢罪,不然左家至少五十年,不,也许百年都没有办法洗刷罪名。
可他还不想死!
左家还没有一个能接手的人啊!
左以明瞪大了眼睛,想问个究竟,谁知道李谦却话锋一转,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若是泾阳书院的人问起来,你不妨直抒己见,全当不知道好了。”
他也的确不知道李谦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左以明在心里腹诽着,想劝李谦几句,可见李谦已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只好把心中的困惑都压在了心底,陪着李谦去探望了左老安人,说起李冬至的行踪:“……我出征之后,只有郡主在家里,我就留小妹在家里代我多陪陪她嫂嫂。还没有来得及回太原给我父母磕头,两个侄儿和小妹恐怕明年秋天才能回来。”
这眼看着都要过年了,左老安人压根就没有想到李冬至会赶回来,何况李谦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李冬至这个时候赶回来,她忙自谦了几句,和李谦说起了家常话。
李谦很是耐烦,一一作答不说,而且还态度恭敬,以至于李谦辞别之后,左家老安人对李谦赞不绝口,后来更是逢人便说李谦谦和宽厚,胸怀若谷,是难得的谦谦君子。
这当然都是后话。
此时左以明面临的困难正如李谦所预料的一样,顾朝突然跟着赵啸去了闽南,泾阳书院颇有些群龙无首的局面,刘家、王家和陈家都有心主持泾阳书院的大局,可惜谁家也不愿意服输,李谦已经进驻金陵,泾阳书院却什么也没有做,每每聚在一起就是你争我吵,互相指责彼此不同,甚至没有谁去讨论顾朝的事。
陈家因和左家同在金华,说起来还是老乡,自觉和左家情份不同,非常积极地游说左以明参与到泾阳书院来,并道:“顾朝既然自毁长城,也怨不得别人不把他们顾家放眼里。左兄你曾做过当朝的首辅,又是庙堂的中流砥柱,你回入泾阳书院那是天经地义之事,没有谁敢说你的不是。”
左以明在心里冷笑。
让他顶着左家的头衔和顾家争泾阳书院的名额,赢了左家不过是泾阳书院的主事人之一,输了也不过是左家人心不足蛇吞象,与其他三家没有关系。
陈家若是真心想帮左家,就应该以泾阳书院的院长之位许之才是。
难怪李谦瞧不上泾阳书院。
也许从前泾阳书院创办之初的确是想改变民生疾苦,可到了如今,也不过是个争权夺利的地方罢了,甚至还比不上朝堂上的那些权臣,别人争权至少放在明面上,泾阳书院的这些人却既要名声又要实利,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左以明一时间也心灰意冷,和陈家的敷衍了几句,就端了茶,闭门谢客了。
左老安人还还担心左以明得罪了人,把左以明叫商量了半天的对策,不曾想左以明刚刚从左老安人房间里出来,就听说简王扬言赵玺已被赵啸害死,拥了赵翌曾经有遗诏那位藩王为帝,因怕嘉南郡主反对,将嘉南郡主囚禁在慈宁宫,要求李谦檄文天下,擒拿乱臣贼子赵啸。
左以明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在地上,还好他身边的小厮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他这才免于出丑。
可此时他哪里还顾得自己是怎样一副形容,抓着那小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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