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直面这些盛世下的疮痕也好,还是早早接触这样根本没有正确答案的追问也好。
有的事二十多岁的时候接触,都未必能搞懂。
还不如在小的时候就在心里留着疑问,自己去探索内心想要追寻的方向和信仰。
朱载壡已经长高了许多,脚步沉稳有力。
他直接穿越了人群,走到了那跪泣的女子身边,低头轻声安慰了几句,又把手中的银子全都递给了她。
那对男女露出愕然的神情,连声告谢还想要磕头,被朱载壡小心的拦住了。
他温和的又同他们说了几句话,这才返回。
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为之赞叹,也有人试图凑上前,也讨要些好处。
朱载壡没有理会那个人,只径自脚步匆匆的走了回去,回到车上之后,不再看朱寿媖一眼。
而朱福媛手足无措的站在车窗边,还没有想清楚他们争论的话题,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哥。”朱寿媖自始至终,都没有起身过。
“穷人的命,是命。”
“那富人的,就不是了吗?”
朱载壡面色平静,却不再回应她的话。
虞璁远远的示意陆炳带着孩子们打道回府,心里松了口气。
这种事情,早点接触,没什么坏处。
他不喜欢四书五经的地方就在于,好像那些道德仁义,能够解决这天下社稷的一切问题。
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什么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没有合理清晰的战略眼光,没有清晰而高瞻远瞩的规划和制度设计,谈什么治国。
一味的强调仁德,只能说从大义上满足作为君主的那一份,高傲的悲悯而已。
更何况,所谓昌明的儒学,也只是为政治服务的工具而已。
现在不让他们开窍,别等到了江南闹幺蛾子到不可收场的程度,再想着管教孩子。
这几个孩子看起来都早熟又智慧,可拧起来自己也未必控制的住。
回宫之后,虞璁侧面的打听过消息。
二皇子怕是在赌气,一直都不肯去西殿与长公主打照面,只吩咐徐渭到自己的宫里上课。
虽然长公主不参与西殿的课程,可没事喜欢在乾清殿这边看书写字,见得着父皇就与他说话下棋,在事情发生之后依旧安之若素,照常来往。
只有朱福媛坐不住,明着暗着问过虞璁几次。
她本身x_i,ng子就不肯行错一步,虽然心里不希望看见哥哥姐姐们闹脾气,都不聚在一起玩儿了,可是这些东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姑娘虽然没办法,可心里信任四哥哥,就又趁着一起听先生讲课的时候,趁着有空跟他把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朱载圳虽然知道他们三人出宫玩了,却没有主动问过这件事情。
小妹主动来讲他们闹别扭的事情,他耐心的听完了,只噗嗤一笑。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他们重归于好?”
“对啊。”
“那你觉得,在他们两想清楚之前,能好么?”
“……不能。”朱福媛委屈巴巴道:“所以才来问你啊四哥。”
“那我问你,”朱载圳翻着书,不紧不慢道:“这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小姑娘愣了半天,憋了半晌道:“不知道!”
“这天下有这么多咱不知道的事,当先生的都未必能弄懂,你急什么?”
朱福媛哼了一声,只闷闷的鼓着脸继续看书。
但毕竟还是坐不住。
朱载壡一闷,就闷了六七天没跟长公主说话。
宫里的气氛也略有些怪怪的,从前往来亲密的宫人都识趣的互相保持界限,免得卷入是非里。
朱福媛想来想去,还是去了趟乾清殿。
“父皇……哥哥和姐姐,谁说的是对的啊。”
虞璁正逗弄着佩奇,低头一笑道:“在你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有成百上千的人,在死去。”
“啊?”朱福媛露出惊慌的神色:“这么多人吗?是打仗了吗?”
“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寿终正寝,也有的怕是遇到了强盗歹人。“
“天下有上千万的百姓,有生就有死。”
虞璁抬了眸子,任由佩奇舔着他的手背,不紧不慢道:“若是有意救下这无数的苦难之人,你就不再去踏青看花,行舟学诗了吗?”
“父皇……”朱福媛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你的哥哥和姐姐,到底谁说的对,这些……都是要你自己慢慢领悟的。”他转过身,语气温和道:“只是,一定要记住一点。”
“为君为官,都不要与苍生共喜悲。”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朱厚熜在熟悉环境之后,生活多了两大爱好。
第一个是出门遛弯,第二个是在家看电视。
所以这两点让他多了几分提前养老的气质。
出门遛弯当然要坐坐地铁公交车,还跟老头老太太们去公园菜市场甚至天安门那转转,看看花草看看鸟,回家的时候还带两颗白菜半个瓜。
而电视……那就有趣了。
在虞绛扔他备战考研,自己去医院没日没夜加班的空隙里,朱厚熜简直跟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似的,夜以继日的开始看电视。
从新闻频道到购物频道,甚至连广告他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还好以前没这玩意儿啊,不然还治什么国,窝寝宫里专心看剧算了吧。
看到西游记被拍成电视剧以后,朱厚熜还愣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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