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小狗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条缝隙。
白沐恢复意识时,只觉得全身从里到外都好疼,意识恍惚动弹不得,勉强睁开眼睛也是看到一片朦脓的红色,好像有什么东西糊在眼睛上,看不分明。
他用尽力气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话,就感到一口鲜血喷出,全身的力量再次流失一层,呼吸更加微弱。
他这是要死了吗?车冲过来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自己避无可避,果然是被撞上了,只是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等他买了东西肯定会很难过的。
白沐小小的一团疼得不停抽搐,不仅是身体疼,心里也难过到极点,口中的鲜血吐了一波又一波,终于吐无可吐,喉咙也能发出低低的状似哭泣的呜咽。
听到这的声音,白沐又是一阵难过和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他在轮椅上等了十八年,好不容易在十八年生日时能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还有大哥和爸妈,自己出事了他们会有多着急啊,白沐简直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越想越是想哭,可他现在连哭都做不到。
他用尽力气挣着眼睛,希望能最后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可惜眼前的一切依旧模糊成一团,眼皮沉重仿若千斤坠,白沐心中一阵绝望,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声声呜咽。
空中再次响起一道惊雷,乌云翻涌旋转,在一片风声嘈杂中,白沐艰难地朝一个方向看去,他好像听到有脚步声往这里来了,是救护车吗?还是大哥来找他了
竹林外的青石路上,一行人正沉默着匆匆前行,走在最前头的人身形高大,气势不凡,正龙行虎步地迅速往竹林方向而去。
上空惊雷不断轰鸣,风也越来越大,云层随之翻滚,但那黑色的旋涡却渐渐有了消散的趋势,远处的山峰笼罩在低矮的云层中,一眼望去也不能看得清晰,。
高大威猛的男子气势低沉又平稳,丝毫不受这天气的影响,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去。
在越来越密集的雷声中,紧跟在后面的宫人齐齐打了个寒蝉,是惧怕这大自然的威严,也是惧怕前方沉默却异常威严的皇上。
那是从尸山血海的战争中走出来的人所拥有的,独有的自信气魄和挥剑而起的杀伐果决,是战场上用来震慑敌人的气势,是上位者骇人的气息,哪儿是这些处于深宫中的宫人见过的。
即便皇上已登基五年,即便此时的皇上只是像往常一样走路,并没有其他动作,他们也时刻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只因为……他们的皇上祁渊,是公认的暴君。
什么是暴君?暴君就是杀人无数喜怒无常,令人捉摸不透又惧怕不已,能面无表情突然将人处死,丝毫不眨眼,你可能连死都不知道错在哪里。
冷风吹来,仿佛吹在众人的心上,让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紧跟在祁渊身后的太监总管梁看了看黑沉的天色,冷风刮得他脸疼,又看了看丝毫没有返回意图的皇上,担心地揣起手。
皇上若是着凉生病了,肯定有他照顾不周的责任,可他若是冒然出声请求回去,定会像前任总管那样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伴君如伴虎,这个总管的位置可真不好做啊。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梁全略作思考便有了计较,整颗心都提起来,清了清嗓子小声道:“皇上,快下雨了,今天要先回去吗?”
“咔嚓。”
回应他的只有连绵雷声,前方的祁渊依旧和刚才一样走路,对梁全的话充耳不闻。
没有回应,梁全心里提着的气倒是松了下去,没回应就好,怕的就是有回应,他隐藏在长袖下的手紧紧交握,因紧张而颤抖的幅度减小,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提及回去。
在上任总管离开,他接替总管一职后,能在皇上身边安全待四年,靠的就是这份识趣,说过一遍的话绝不再说第二遍,做好本职工作,不去打扰不干预皇上。
身后的宫人纷纷投来敬佩的视线,梁全不禁挺直了腰,心里一阵骄傲少了些许恐惧,独独他能做总管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风雨欲来之感愈发强烈,梁全的劝说就像耳旁风般轻飘飘略过,祁渊前行的脚步没停下来,甚至走得十分稳当,若是有人细心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皇上走得每一步都和昨日的步子不差分毫。
或者说五年来都不曾差过分毫。
祁渊面色如常将一切情绪都掩藏,刀削斧凿的深刻面庞上薄唇紧抿,眼神冰冷无光,冷漠薄凉的神情遮掩了眼底深处的挣扎和反抗,让人捉摸不透。
近日,心头那无名力量愈发猖獗,一再妄图c,ao控他的全部心神,控制着他往竹林而去,祁渊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嘲弄,集中意志用来抵抗那蛊惑人心的力量,无心去理会梁全的话。
只可惜终究还是略弱一筹,只能保证大脑尚存一丝理智,身体的掌控权一次次失去,脚下的步伐不受控制往竹林方向去。
众人只知他日日去往竹林,却不知那竹林并非是他想去,日常屈辱且无力。
他不知道这种力量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其是何目的,但祁渊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弄清楚一切,并将其彻底粉碎涅灭。
不仅是去竹林,平日里那无名力量也会时不时出现,干扰他的一些行为和决定,防不胜防无法防,这让他感觉自己的一声仿佛是被规定好的一般,一旦出现偏离便会被强行扭转,刻板得令人难受。
干预行为,c,ao控身心,这早已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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