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焕接那个电话的时候没醉,他知道自己是多么脆弱又懦弱地向顾琢章祈求相信和怜悯,而这个男人对他又一向心软。
他怎么舍得让顾琢章和自己一起跌到泥潭里?
“顾琢章,我想要一个答案,你已经给过我了,但是我只能自己想明白。”时焕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他侧着脸看不清神色。
顾琢章立刻明白了他在说的答案是什么,是他们分歧的原因,是他们争吵的原因,是他们之间的死结。
他从未怀疑他和时焕之间是相爱的,哪怕他们闹得最惨烈的时候,但是这个死结像是天堑,隔出了他们之间的天涯海角。
此刻的顾琢章只是喉结滚了滚,应声:“好。”
之后就是一路沉默地到了拍摄基地,导演和副导演又急又躁地走到他们面前,把摄像头和麦弄坏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无论是调情还是吵架,都让人想知道啊。
导演想说他们两句,看着两个人的脸又憋了回去。
网传,没有人能对着时焕的脸骂他。
导演心里想着,反正说他们两句,他们也肯定不会当回事的。然后又拽着副导演原路走回去。
顾琢章和时焕都没在意这个小c-h-a曲,跟着工作人员去换衣服。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服越是考究j-i,ng致,越显得人贵气。往往古装都喜欢加花纹刺绣来增添服装的细节,但是有些时候,愈是简单愈见风骨。
顾琢章换了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白衣,发带是白的,内衬是白的,外袍是白的,甚至连腰带也是纯白一片。时焕从入行以来就从未见过干净成这样的古装,但就是这样的古装衬得顾琢章一丝的烟火气都寻不着,衣袂临风,当真是红尘客。
顾琢章看向时焕的目光带着惊艳,没忍住,夸了夸他:“这个扮相很好看。”
“没有你好看。”时焕想都没想回道,倒是噎住了顾琢章。
两人被安排去拍了定妆照。认真说的话,节目组安排了这么多场景,服装道具什么的并不是那么j-i,ng致,但是两个人都是披个麻袋都英俊的脸和气质,倒是显得节目组花了大价钱制作一样。
副导演:如果我有钱的话,一定找这两个人演戏,自由发挥的那种。
节目组给俩人发了剧本,原先他们挑剧本的时候看到的估计是第一版稿,现在拿到的这版剧本只有这一段戏但是详实很多,设计了很多他们的动作和神情。
顾琢章看着剧本,开始头疼,他在想时焕的戏该怎么安排。时焕的定妆照每次都会勾引不少人去看他的剧,然后看了几集后,这些人就学乖了,在微博上收jif。这样的快乐,顾琢章也拥有过。
更让人难过的是,他不是没有教过时焕,他曾经仔仔细细地跟时焕讲过戏,讲过沉浸式演法和技巧式演法。然而事实证明,时焕完全没天赋。
嗯,完全。
时焕本身性格比较冷淡,情绪也比较淡,难过高兴的情绪让他在戏里自己表达出来太难了。
如果有一天时焕可以在镜头前神色温柔,眼睛里闪着细碎而动人的光款款地看着对面,微勾着唇说出深情的话语,那一定是顾琢章安安稳稳地坐在对面听他说话。同时,他的定位决定了他不会专心琢磨一个角色三个月或是半年,他无法做到同步角色的喜怒哀乐。
他没有办法复刻情绪,也没有办法沉浸角色。
第二版的武林盟主其实是比较好演的,因为本来就是安排给外行人的,情绪很外放,心虚是心虚,恼羞成怒是恼羞成怒。虽然这么个人理论上做不了什么惊天大y-in谋,但是节目组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类型的综艺,处理手段还不够完善。只能先这么不尴不尬地演着
但是对于时焕来说,外放的情绪才难演。
算了,也不是,内收的情绪时焕也不会演。
顾琢章录制这档综艺以来,为别人演戏头发掉了不少,愁着愁着也算是有些习惯,马上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安慰自己,好歹是自己喜欢的人。
顾琢章把时焕带到专门安排来讲戏的湖边凉亭,黑色的木头亭子带着岁月的痕迹,微风很温柔,带起时焕白色的发带吹在顾琢章的脸上,时焕抬手想要去抓,顾琢章动作更快,将发带夹在了双指之间,不着痕迹地将手腕放在石桌上,发带和衣袖混成一个颜色,看不出来也分不清楚。
副导演:我是错过了什么吗?为什么时焕刚刚笑了,还是我眼睛花了,他其实没笑?
导演:我的情感刚刚那段想剪进正片。但是我的理智不许。委屈.j
☆、顶流被教演戏啦
时焕仔仔细细地看完了剧本,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凳上,眼神时不时瞟顾琢章一眼,他现在的心情像极了被老师点名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差生,知道前面不至于死路一条但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老师会丢出哪个炸弹。
顾琢章看着时焕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没笑,正经道:“你觉得孟竹,就是这个武林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y-in险狠辣的小人。”时焕一本正经地答道。
“嗯,他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在这场戏里展现出来的并不明显。他一开始是一个光风霁月的形象,但是后来被人直接指破y-in谋,他内心惊疑,但是心机深沉,表面不动声色。最后人证物证具在,他脱罪不得,再气急败坏地要杀人灭口。”顾琢章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说的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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