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反对......那我就拼死抵抗呗。除非小斌有了更喜欢的人,否则,没人能有权利分开我们。如果我爸觉得,宁愿看着我死也要我走他认为的正道,那只能说明社会观念比儿子的命还重要。”
暗夜里,任宏说出的话,一字一句皆如重锤,敲打在沈陌心头:“沈陌,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看起来孝顺听话而已。我一直认为,父母给了我生命和养育之恩,我回馈给他们赡养、耐心陪伴、以及自我努力向上的生活。但感情,真的是个人的事,它与旁人的看法无关,甚至与父母的期待无关,只要不违反公序良俗,谁又能置喙?连父母也不行。这个观念未必对,但我的确一直是这样想的。我和小斌,一没有破坏别人家庭,二没有大肆宣扬带坏风气,不过是两个人彼此忠诚、真心相爱,又怎么就大逆不道了?又凭什么受千夫所指呢?所以,我绝对不会认输,怎样也不会。”
次日,沈陌陪任宏哥俩待了一天,被当作苦力做了三顿病号饭加夜宵、帮忙收拾了一天的房间、洗了成吨的床单被罩大衣枕套,压榨完最后一滴剩余价值后,隔天就被无情地一脚踢回苏州。
送走沈陌,两室一厅的房间再度冷清下来。任宏一个人叉腰站在窗前想了又想,还是软下心肠,进了卧室。任纪斌正半靠在床前发呆,他伤的是胳膊,其实并不影响下地活动,但因为之前和任宏一直僵着,既着急又难过,干脆借养伤继续和任宏冷战。几天来第一次见到任宏进卧室不为了送水和喂饭,不由坐直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任宏。
作者有话要说: 章末副副cp小剧场:
天水:“粑粑你看人家恋爱谈得多坚定。”
汤圆:“再看看朕的铲屎官。”
铅球:“唉人比人气死喵,喵~”
第35章 破镜重圆的圆也是圆
任宏进了卧室,先把窗口打开放放空气,又仔细掖了掖被角,最后坐在床边,右手环在任纪斌身侧,左手抚过任纪斌下嘴唇,说了句:“没点血色。”在任宏盛满了担忧和心疼的眼神下,自打受伤到现在就没哭过的任纪斌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结成串大滴大滴砸在被子上。
说来也怪,之前任宏不理他时,他每天每夜担心得睡不好,任宏来关心示好,他又忍不住向对方狠狠发泄委屈。任纪斌一下打掉任宏的手:“你不是不理我吗?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理。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话音没断,又是止不住的泪落下来。
任宏看到任纪斌这样,心酸到无以复加,抬起手给任纪斌擦眼泪,却怎么抹也抹不尽。他小心避开任纪斌的右手臂,把人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不断地吻着对方的额顶、头发,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摇晃,嘴里说着:“哥错了,别哭了宝贝。”
被抱着哄了不知多久,任纪斌才发泄痛快,在任宏怀里平静下来。他慢慢推开任宏,回想起刚才失态时的表现,自己被自己娘气的行为寒得浑身一震,又有些尴尬,于是扭着头不看任宏。
任宏摸着弟弟柔软的头发,揽过任纪斌的后颈,与任纪斌额头相抵,低声慢语地说:“小斌,我不该和你赌气,你也不应该是劝我退缩的那个。我这个人从小就傻,认死理。下面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
能把咱俩分开的,除非是你移情别恋。如果哪天你告诉我说你爱上更好的人了,我二话不说放你走。否则,死都不行。
活着,你是我弟弟、我媳妇、我爱人,这辈子的伴侣。
死了,我会等你,如果家里愿意,族墓里挖个坑,你和我得葬一起;如果家里不愿意,咱俩骨灰混在一块,或撒海里、或托林亦奇他儿子在哪个公墓一埋,任谁想分也分不了。”
任宏从来都心实口笨,别说和任纪斌这个蔫狐狸比,就是和沈陌斗嘴,也从没赢过。此刻一气儿说出的这番话,不知是在心里脑里滚了多少个来回,才裹上积年累月的包容和爱意,融成一团热腾腾的真心,珍视又坚定地捧到任纪斌面前。任纪斌被这话中藏着的巨大深情冲击得头晕目眩,自小他就承认自己骨子里自私又无赖,仗着任宏的宠爱,缠着他、掰弯他、霸占他。结果有一天,被强占的人把自己的身体、灵魂和整颗心统统塞到这个无赖手里,又给予了他单向背叛的权力。他像一个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夜暴富的傻小子,除了死死抱住面前这个从五岁起就呵护左右的人痛哭失声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陌北方两日游之后回到家,心不在焉地蒸米饭、炒了个r_ou_炒百叶结,一尝,米饭太硬、百叶结没放盐。没心情吃了,三两下把饭菜倒在一起下楼拿给野猫吃。回来后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都想些什么,心乱如麻。
折腾到半夜,沈陌忽然翻身下床,在柜子里东翻西找翻出一个红本本拿回枕头旁,这下很快睡熟了。
次日赶早,沈陌先去了趟出入境管理中心,照相、填表,交钱,半个月后,港澳通行证到手,第二天,他就站在了香港的土地上,整个过程,充满了梦一样一往无前和不踏实地的虚幻感。
他随着人流到达中环,站在林立的摩天大楼下,才觉得慌张。香港的楼宇高耸密集,加剧了心理上的重重压迫感。单凭着一腔孤勇而来,找的人此刻在不在香港?在哪里?想不想见到自己?见了面,第一句话又该说什么......沈陌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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