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池铭你知道吧?池北杨的私生子,”圈子里众所周知的秘密,谢玲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曾有些异样的惊喜,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如今也算“融入”进去,知道这样一件传闻,“他要与小池总争斗,又觉得小池总与钟奕珠联璧合,要把他们拆开,于是要为钟奕找一桩婚事,就找到怀瑜头上。”
嗯,全是池铭的错。
谢玲:“怀瑾又做错了什么?错在他不该听你的话,去和钟奕谈那一次合作?他昨天告诉我了,正是那天饭后,池铭来找他。”她的逻辑倏忽通顺起来,此刻偏心儿子、觉得丈夫是昏聩不听人言的恶人,又很池铭,要拆散这个家庭,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谢玲:“唐德,如果不是你要求怀瑾做事,去找钟奕,就根本不会有那天晚上的事!”
唐德一顿,大脑发昏。
他身体晃了晃,后退:“你、你——”
唐怀瑜听不下去了。
她来不及多想,就开门、冲出去,说:“妈!你少说两句,爸气成这个样子……”
唐德面色发红,血压在极限蹦极。
唐怀瑜知道父亲高血压的毛病,年纪大了,平日再留意、再请专门的营养师搭配食谱,都要有些年轻时的帐要还。她见父亲成这样,当即道:“你们都别说话了!爸,先去坐一下。”
扶着唐德坐下,又问:“拿药了吗?”见唐德深呼吸、点头,唐怀瑜转头对谢玲道:“妈,帮爸接杯水吧。”
眼里带了点恳求。
这时候,谢玲已有些后悔。她的一切行为动机,都是出于“维护家庭”。怀瑾是她最爱的儿子,但丈夫也不能不顾。当然,丈夫偏听旁人的话,仍然不应该。可如果因此就把唐德气出个什么毛病,也不是谢玲愿意见到的。
她勉勉强强,压住自己要说的话,去给唐德接水。
至于唐德。他见女儿平安无事,还能为了自己去喊谢玲,心就和软下来大半。后面谢玲拿水过来,唐怀瑜数了药,递给唐德,又问:“爸,你这两天是不是多吃了好多?”算是一种直觉。
唐德点头。
唐怀瑜忧心:“不能这样啊,约个医生吧。”踌躇片刻,看看谢玲,又看看唐德,柔声劝,“爸、妈,你们都冷静一下。慢慢说,好不好?”话是这样讲,看似不偏不倚,但她坐在唐德旁边,已经是一定意义上的“站队”了。谢玲顿时觉得孤立无援。但若说让怀瑾回来,她一样不愿意。还能让儿子继续挨打吗?
一家三口都不知道,方才客厅里的所有声音,都被茶几下的手机记录。
时间太早,别说中国超市开没开门,就连坐上车,都很成问题。当初在英国读书、上班,唐怀瑾有自己的车。后来辞职回国,他把车子卖掉。到现在,没有座驾,就很烦心。
他手c-h-a在口袋里,听耳机里传来的讲话声。夫妻似乎要打起来……他脸更痛了,去公共洗手间一看,镜子里,自己半张脸都肿起来,看起来惨不忍睹。
唐怀瑾安慰自己:这是必要的前期投资。
他想:谢玲是站我这边的,怀瑜她——
他继续听唐家人讲话。
唐怀瑜见父母的情绪都平和下来,便道:“爸,你先说?”
谢玲皱眉,那种感觉更清晰了:女儿也不是和自己一边的。
可为什么?昨天晚上,怀瑾明明也对怀瑜解释……怀瑜还怨怀瑾吗?
在一家三口身后不远处,是刚刚出锅的生煎。金色皮,带着来自海城的焦香气。谢玲看到,便觉得辛酸: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大清早起来做早饭,选一家人最爱吃的东西,那么辛苦,在异国他乡,一件件找要用的材料。
她自怨自艾,听唐德声音稳定,说:“是这样,昨天警方找我过去,说是……撤案了。”
唐怀瑜、谢玲两人一起惊呼:“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谢玲思绪发散:“我就说,那群人不过是尸位素餐。”要冤枉她儿子。她想到更多:盛源到底比自家行舟要强,难怪池铭胡说八道,就要被警方采信。
这回,唐德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怕自己一讲话,血压又要上来。
反倒是唐怀瑜道:“妈,你先听爸说完好不好?”她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天晚上,如果真的……真的经历了更可怕的事,会怎么样?
唐德握住女儿的手,倒像是父女之间在给彼此支撑。他说:“怀瑜,昨天,专案组组长给我解释了很多。从你身上的药性检测,到抓回来的人的证词……说是没有直接后果,药物不伤身体,他们的目的也是这样……”
唐怀瑜听明白了:“啊,他们绕过去了。”
她沉默,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孤单、无助吗?还是难言的悲凉。
唐德沉痛地:“是爸爸没有用。”
这边父女情深,谢玲看了,心情稍微缓和:至少老唐是真的为孩子好。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可唐德下一句话就是:“怀瑜,警方不是无缘无故就说这些。他们能做出撤案的决定,而非传话唐怀瑾,就一定是掌握了很么关键性证据。”
谢玲火气顿时上来:“说来说去,你就是信外人,不信自己儿子!”
唐怀瑜:“……”她忍了忍,还是喊:“妈!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信哥呢?”
谢玲一顿,无法相信地看着女儿。
唐怀瑜被妈妈不信任的眼神刺伤,眼里含泪,说:“我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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