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还真怕出现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的情况。再没有弄清这个四姑娘的底细时,她倒是不想贸贸然地暴露了自己。
可她没想到,谢家大概真的是在智商上面,有着先天的遗传优势。不过才九个月大的谢清湛,居然也会说话了。
萧氏也高兴地很,一时有些忘形地问道:“湛哥儿,叫声娘亲来听听。”
可谁知,谢清湛不过叫了一声,就再不开口,只是拉着谢清溪的小手不放开。
萧氏看着他端坐着的小模样,又见他一直拉着谢清溪的手,突然眼眶竟是湿润了。
沈嬷嬷见状,立即开解道:“太太这是怎么了,哥儿这么小就懂得心疼妹妹,太太该高兴才是啊。”
还没等萧氏说话,突然门外就传来喧哗声,没一会便有人掀开帘子,谢树元带着一阵冷风就进了来。他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同样雪青色儒衫的小童,父子两人今日穿的衣裳颜色有些相近,又是同样的儒衫,乍一瞧过去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爷怎么这会过来了,”萧氏忙抱着谢清溪起身,就要给谢树元行礼。
谢树元赶紧扶住她道:“都只有一家人在,还行这些虚礼作什么。”
他又看了眼萧氏怀中的谢清溪,眉头略皱了下问道:“溪儿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她精神有些不济,可是病了?”
谢清溪连着几日心情都不好,又加上饭也吃的少,原本肥嘟嘟的小脸看着都有些消瘦了,粉嫩白皙的皮肤也有些蜡黄。
萧氏本就因为过年忙的团团转,又加上女儿突然不知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虽勉强撑着可如今突然看见丈夫站在面前,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
谢树元极少见萧氏哭过,除了有一次因着谢清骏贪玩了些,他一气之下请了家法,她哭了一场外,这么多年夫妻做下来,他竟只是第二次瞧见萧氏哭。
都是物以稀为贵,就连这眼泪也是这般道理。不论是江姨娘还是方姨娘都在谢树元面前哭过不少回,或是为了丁点小事或是为了勾起他心里的爱怜,所以他如今见着江姨娘或是其他人哭倒是觉得应该的。
可他突然看见萧氏哭,因着教养使然萧氏的哭泣是无声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往下淌,可她却只是抿着唇,没露出一丝哭声。可偏偏就是这样,让谢树元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
谢树元连忙掏出身上的帕子,这方帕子还是萧氏亲自为她绣的,帕子的一角绣的是个元宝图案。他刚拿到的时候,还说过她促狭,故意捉弄自己。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你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谢树元小心地同萧氏说话,竟是有些心虚的模样。
谢清溪此时已经睁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树元。要知道谢树元在她的印象中,就是封建制度教育下最标准的官宦子弟,家世显赫,才华横溢,家中妻妾和谐又儿女成群,他的家庭简直可以竞选封建五好家庭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大家长一样的人物,突然变成了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这让谢清溪如何不惊讶。不过让谢清溪更佩服的却是萧氏,若她真的照着沈嬷嬷说的那般,早早地请谢树元过来,只怕是落了下乘。
萧氏眼泪虽还没止住,可声音却还勉强平稳,她说:“溪姐儿也不知为何,打前个开始便突然精神不济起来,就连吃饭都比往常少了一半。我瞧着是年节,不好请大夫入府,可现在瞧着症状却是越发地明显了。”
谢树元这会也注意到小女儿的情况,往日白嫩嫩滑溜溜的小脸竟是有几分蜡黄,他此时也开始心急,抱过谢清溪时,竟觉得她比先前要轻了些。小孩子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应该是一日重过一日的。
“为何不请大夫来瞧瞧,你实在是糊涂,就算是过年难道比咱们女儿的性命还重要吗?”谢树元眉头皱着,又问道:“为何不早些便派人过来告诉我。”
萧氏也听出谢树元口中的埋怨,原本还忍着的哭声突然露出了一丝,倒是让谢树元还没说出的话一下子顿住了。
谢清懋一直站在爹娘的旁边,听说妹妹身子不好,就一直看着谢树元怀里的小女孩。等萧氏哭出声时,他才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不要伤心,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氏见次子这般懂事,一下子搂住他,一边哭一边说:“老爷前面衙门的事情那般多,连后院都好些日子没进,我怎么敢再叨扰老爷。”
“荒唐,溪儿的事情怎么是叨扰,你……”此时谢树元突然想起,自个上一次进后院还是去看江姨娘母女,他突然心虚地说不出话了。
于是,萧氏抱着谢清懋哭的厉害,谢清溪被谢树元抱在怀中,只留下可怜的谢清湛一人眨着眼睛看着抱作一团的这些人。
他也是一家人,他也想要抱抱。于是被彻底忽略的六少爷,一下子哭了出来,强悍地证明了自己的存在。
而谢清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不过是想家了,想做几天安静的美女子而已。
不过被人这么疼爱的感觉,真的挺好。
☆、表妹二号
古诗有云:烟花三月下扬州,到了这三月江南便是处处好风光。而作为江南中心之一的苏州,此时也处于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谢府花园也是一派花团锦簇之相,花园一角所种的桃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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