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太上皇惊诧地回眸,一双龙目闪耀着灼灼光芒,凝注在澈儿身上。
日光明丽,照在澈儿的白衣上,闪着耀目的光泽。然,不管日光如何璀璨,似乎都不能夺去眼前这小小孩儿的风姿。粉妆玉琢的脸蛋,惊人的美,潋滟的凤眼,目光灼亮,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眼前这位老者。
嘉祥太上皇确实是老了,按说他这样的岁数,还不应如此老态,可是他确实是老了。原本俊朗的脸上,满是沧桑。
到底是因为愁,是忧,还是思,抑或是悔……
不管是哪一种情感,都是催人老的毒……
嘉祥太上皇凝视着澈儿,冷酷沧桑的脸上,满是震惊,似乎极是难以置信。
“孩子,你……你是……”嘉祥太上皇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他是知晓夜无烟和瑟瑟有一个孩儿的,只是,他以为这一世他是见不到这个孩子的,他的皇孙。
“我是无邪公子!”澈儿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说道。
“澈儿,不得无礼,快拜见太上皇!”瑟瑟道。
嘉祥太上皇忙说道:“免礼免礼!”
“太上皇,是你吗?”澈儿瞪大眼睛,定定问道,“你是皇上的爹?”
嘉祥太上皇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我叫皇上叔叔的,那我是不是该叫你爷爷?!”小人儿绕了一个弯子,颇为认真地问道。
来之前,瑟瑟并未告诉澈儿,他和太上皇的关系。因为夜无烟目前的身份,是明春水,不再是夜无烟。可是,看到嘉祥太上皇沧桑憔悴的模样,瑟瑟弯腰抚了抚澈儿的发,轻声道:“澈儿,太上皇就是你爷爷,他也是你爹爹的爹爹!”
嘉祥太上皇带着一丝殷切看着澈儿。
他心中清楚,瑟瑟既然带了澈儿来见他,定是得了夜无烟获准的。顿时热泪盈眶,这就足够了,他如今就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爷爷!”澈儿抬脸叫道。
嘉祥太上皇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欣喜地答应着。
祖孙俩倒是很投缘,在湖边开始一起钓鱼。湖面上,山中,回荡着一老一少爽朗和稚嫩的笑声。
“太上皇坚持要住在这里,是在陪着一个人吧?”瑟瑟低声问身后的韩朔。
“是!”韩朔叹息一声道,“他是在陪着璿王的母妃,太上皇其实一直是极宠爱她的,可惜的是,因为一些误会,使他们生生分离。”
瑟瑟遥遥望着湖畔的太上皇,轻轻叹息一声。
相爱的人,为何不能相依相守呢?!
*
春水楼在绯城,本就有处宅院。以前,夜无烟作为明春水的身份来绯城,都是住在那里。那里,也就是夜无烟为瑟瑟解媚药的那处宅子。那处宅院不大,平日里没什么人住,只有几个奴仆负责看管打扫。
迎亲的轿子,便是将瑟瑟迎到了那里。
原本,夜无烟是打算拜完堂,将所有宾客招待好后,便将他们轰走的。因为,这里宅院不大,倒是有几间客房,但没准备被褥。有人想在这里夜宿,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夜无烟忘了,他的属下,可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这些年没少受苦,别说睡觉没有被子盖,就是一夜不睡,甚至几夜不睡,也是不怕滴。
晚宴结束,夜无烟迈着轻快的脚步到了洞房。宴席上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都被他用内力逼了出来,良辰美景,他可不打算稀里糊涂地过。
洞房外,静的有些诡异,一瞬间,夜无烟便感觉到这里聚了不下十人。
怪不得方才晚宴结束,那些人痛痛快快极爽利就离去了,却原来都躲到洞房这边来了。
夜无烟微微瞥唇,淡笑着推开房门。
烛台上,两支龙凤红烛燃烧的正旺,映出一室的旖旎温馨。
瑟瑟坐在床榻上,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身侧的大红透明纱帐摇摇曳曳。紫迷和青梅在一侧随侍,看到夜无烟进来,笑盈盈地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地关好了。
夜无烟缓步走到床榻前,伸手去揭瑟瑟的盖头,凤眸的余光,瞧见房梁上一块衣角,他淡淡一笑,凤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转身走到桌畔。
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喜饼,还有一个大托盘,里面摆着花生栗子枣子,夜无烟随手捏了几粒,冲着房间各处,弹指射去。只听得“哎呀”,“哎呦”,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屋里四面八方传来。
房梁上跃下来几个,屋角里爬出来几个……
云轻狂从床榻上跃下来,拍了拍被枣子打了一个洞的衣衫,挑眉笑道:“我都说了,主上内力早恢复了,你们不信。看吧,被现抓了吧,瞧,我的新衣服都被打破了,主上你出手也太狠了!”
“是啊,主上,出手太狠了!也不用这么急吧!”欧阳丐大声嚷道。
南越皇帝夜无涯从屏风后慢悠悠跺了过来,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夜无烟,似笑非笑道:“六弟,恭喜了!”随后眸光复杂地瞥了一眼瑟瑟,淡笑着退了出去。
四大公子原本还打算闹一会儿的,但是,瞧见主上比锅底还黑的脸,以及那杀人般的眸光,只好哈哈笑着作鸟兽散。
欲求不满的男人,发起火来,那可是了不得啊。而且,凤眠和铁飞扬还没完成主上的任务呢,若是主上一个心情不悦,再把半年期限改成三个月,那就糟了。
一室的人退了个干干净净,夜无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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