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交趾的动乱,其实在这里的人倒还算轻松,毕竟他们在谅山关以北,倒还不怕动乱波及到这里来,这谅山和其他地方不同,虽然也有安南人,可是人人都有工作,绝大多数人都是安居乐业,也不曾听说过有人滋事,至于从贼,那更是笑话,你便是将谅山的安南人赶出去,人家只怕也要死乞白赖的留在这里。
若不是到没有活路的地步,谁愿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开玩笑
不过吴雄不是没有忧虑,郝家的这么多工坊,靠的都是安南那边源源不断的提供原料,一旦战火蔓延开,断了供应,再加上断绝了商道,只怕往后谅山这边也要准备度过寒冬了。
不过吴雄也只是忧虑而已,他对这位海防侯最是敬服,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海防侯处处出人意料,现在既然海防侯回来,料来这些事不必自己杞人忧天。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郝风楼,对郝风楼的看法也颇为认同,许多人暗暗点头,他们自然深信动乱已经开始,交趾本就怨声载道,这动乱蔓延,只是迟早的事。
郝风楼微笑道:“眼下是多事之秋啊,既是多事之秋,咱们就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如今动乱虽非你我的责任,可是为朝廷效力却是理所应当。况且交趾数府虽反,可是有许多交趾士绅,却还是心向我大明的,如今他们日夜惶恐,夜不能寐,随时可能落入贼手,甚至被乱党裹挟,诸位,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做过官的,向来都是如此,即便是谋身,为自己打算,可是照样是冠冕堂皇,说出去的话比夜莺更加动听。
抱歉,老虎一下午在纠结着接下来的思路,所以更得有些晚,最近感觉身心都显得没劲,思维也显然没那么灵活,请大家给老虎一点时间,老虎会尽快调整过来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富甲天下
郝风楼是武职,不过依旧还是沾染了这种假大空的秉性。一番话无懈可击,不晓得的还真当他是忧国忧民,忍不住要为他喝彩。
郝风楼说罢,便向吴雄询问:“安南的商贾也有聚集于谅山者,近来可有什么传言”
吴雄不敢怠慢,他只当郝风楼是考校他,于是添油加醋地道:“自两府叛乱,消息传到谅山,不少安南商贾亦是如热锅蚂蚁,不少商贾决议逗留谅山,却观察风向再说。”
“也有一些商贾心里记挂着自己的亲眷,不得不硬着头皮南下。不过这些人,大多忧心忡忡,都是担心得很。”
“担心那些叛党乱贼”郝风楼抿嘴,露出几分轻松之色。
吴雄摇头道:“这只是一方面,下官有些话真不知是该讲不该讲,他们忧虑有三,这其一当然是叛贼,叛贼虽然也是安南人,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劫掠财货,会不会滥杀无辜一个不好,无论你是不是安南人,怕都要误了自己的性命。这其二就是本地的乡民,交趾大乱,许多人蠢蠢欲动,即便是一些良善的百姓,谁能保证不会被一些恶霸煽动,突然起事,响应乱党这些人无非是打着起事的旗号劫掠而已,谁家有钱有粮,就劫掠谁家,谁会管你是安南人还是汉人。至于这第三”
吴雄忍不住看了一眼席县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显然有些话,他不好说,怕说出来引来麻烦。
席县令却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是摇头苦叹道:“吴长史,事情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避讳的你既然不肯说,那么本官来说又是何妨今日在这里。二位侯爷召见,那么索性把话说开来。这其三嘛,其实就是官军。平时的时候,官军或许还安份。终究这交趾还是有王法的地方。谁敢造次可是一旦战时,那可就不好说了。这官军杀贼,杀良冒功的有的是,甚至一些官军趁乱打家劫舍,侵门踏户。那也是常有的事。这种事从前陈氏安南的时候有,后来胡氏安南的时候也有,至于如今的交趾也是不可避免。”
“所以眼下安南人是人心惶惶啊,眼下中北部各府还勉强能维持,可是谁知道将来会如何一家老小的性命,如今就像是被人刀架住了脖子,谁的心里也不安生。下官还听说不少安南豪族的子弟也有在谅山的。这些人如今顾念着族人。也是如热锅蚂蚁,四处打听南边的情势,这来往的家书可谓是络绎不绝,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是人人自危,今日若是官军胜了,他们未必能安生,明日叛军杀了来,他们也未必能立命,还得提防着本地宵小趁机作乱,人人自顾不暇。”
他们说的都是实情,谁都怕战乱,即便是那些拥有一些武装的豪族,毕竟一旦生变,就有许多的不确定性,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从中获取好处。
而且这变乱的性质已经说不清了,即便是南方豪族的挑唆怂恿,打的是反明的旗号,可是叛军的成份极为复杂,谁能保证人家会对你友善
郝风楼笑了。
其实他要的就是这个,这些豪族和士绅,还有商贾,平时别看仆从如云,腰缠万贯,又蓄养了一些私兵,可谓风光无限,可是如今遇到了战火,一家老小数十上百口人,谁敢拿一家子性命来冒险
郝风楼正色道:“是啊,眼下是大厦将倾,谁都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如何所以大家的心都定不下。可是君子不立危墙,更何况是携妻带子立于危墙之下上天有好生之德,莫说是他们不忍,便是本侯也是不忍见啊。因此,本侯决定放人入关,凡是地方有德士绅,交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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