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最快的大婶毫不畏惧,快步走上前来,昂首直面维克托。
维克托顿时警戒之心更盛,他知道,国安部门和涉外安全部门早就盯上了自己,中国的特工素来神出鬼没,难道这个大婶是特意来救那丫头的?
哼,没想到原以为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受过涉外安全部门交待而呆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竟然能够出动如此高级别的人来保护吗?
想到昨天,在秦汉酒店里那惊鸿一瞥,里奥斯特的儿子,也一直注视着她……
说不定,这个原本答应过林若彤,要在做完交易之后作为一份“礼物”送给她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大鱼……
只不过短短十来秒的功夫,在维克托脑中闪过的念头,何止几十。他至少盘算了这个大婶叫住自己的十来种可能还有她跟穆晓云之间可能存在的若干种关系,眼看着大婶一手墩布一手水桶,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下一秒钟,也许大婶像经典电影《教父》那样,从容掏枪杀自己,又或者干脆那把墩布头里,就藏着一管步枪,都有可能。
大婶来到了维克托面前,她看到这个老外满脸不爽的模样,自己也脾气不好了。
“你们鬼鬼祟祟地跑进来,想就这样跑掉吗?啊?”
中气十足,义正词严,不说维克托,就连他的两个手下都开始怀疑,这位大婶是涉外安全部门派驻在这里接应穆晓云的女特工。
如果是寻常人,被维克托那杀气腾腾,锐利如鹰隼的双眸这样一瞪,早就吓得腿软了!
场馆内的空气,凝重得彷如着哩般,停止了流动
躲在扫帚间里的穆晓云,紧张得满头大汗。维克托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不要惹恼了他,在这里制造出血案来!蒋静怡看了她一眼,拉过穆晓云的左手,纤细的指尖,轻轻在穆晓云掌心划过。
一点,两点,横钩,撇点,一撇,一横。
“……安……”
“……静……”
很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出于本能救了穆晓云的蒋静怡,在如今这种紧张情况下,还是难得地保持着冷静。
这份理智,向来令穆晓云自叹弗如。
扫帚间外面的对峙,还在继续。
大妈不动,维克托不动。
须臾,大妈身形一晃!
下一秒,她手中的墩布已经塞到了维克托手中:“把赛道踩得乱七八糟的,给我拖干净才准走!”
……
省略号。
省略号省略号。
还是省略号。
除了依旧保持着横眉怒目状态的大妈之外,在场的五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像鱼一样吐出串串省略号。
“大妈,我还有急事……”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有种全身被抽空了的无力感,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曾失败得如此彻底。
古老的东方,果然不是黑手党可以轻易涉足的国度。
“有急事就别进来闲逛呀!谁哭着喊着求你跑来这里了?看你还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想装大尾巴狼来吓唬老娘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告诉你,我之前可是在人民大会堂搞卫生的,可不是那等胡同旮旯里见到个老外就腿软的雏儿,你以为你装个老外绅士我就会放过你啦?你不把你踩下的这溜黑印儿刷干净就甭想走!”
穆晓云忽然醒悟,那个大妈其实是听不懂英语的,只是她自己通中英双语,所以自行翻译了过来而已。但这个不懂英语的大妈,硬是用正宗京普把黑手党教父维克托给喷了个无话可说。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那么,外国悍匪遇到中国大妈,这个理就更难说清了。
……维克托一伙在大妈的敦促下,垂头丧气地擦干净了地板。等到他们腰酸背疼地站直身子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穆晓云就算光靠两条腿,也绝对追不上了。
不过,这样倒也让他们顺利躲过了场馆保安的追捕:保安们径直在场馆外围冲了过去,压儿没留意到宽阔的自行车赛道上这几个打扫卫生的家伙。
灰溜溜地丢下墩布,拖着沉重的脚步,维克托在大妈鄙视的目光下离开自行车场馆:“才拖了二十分钟地板就支持不住了?就这么点体力还长那么高大呢!”
夕阳西下,年近五旬的,这辈子扛过枪杀过人贩过毒赌过命的卢斯家族黑手党教父维克托—卢斯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沧桑——因为腰直不起来,都走了老半天了,还看得到他踟蹰的背影……
……
从扫帚间里出来,蒋静怡拍拍身上的灰土,穆晓云跟在她后面,问道:“静怡——”
“怎么你会在这里?”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却是同一句话。
穆晓云叹气道:“我这边一言难尽,还是你先说吧。”
“我嘛——其实事情很简单。难得有半天休假,所以来看个自行车比赛而已。”蒋静怡说着笑笑,“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彩的追逐大戏。”
“自行车比赛?有啥看头……就跟白老鼠绕圈圈似的。”穆晓云吐槽道。
蒋静怡摊手:“没办法啊,本来想去看击举重什么的,门票买不到,只好逮着哪场看哪场了。”说罢,她重新用玩味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穆晓云,“那么,你这边呢?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的大老板会气喘吁吁地追着你?你欠他钱了吗?”
蒋静怡此言一出,穆晓云大吃一惊。
“大大大老板?!”
“是啊。”蒋静怡理理头发,对穆晓云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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