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制人【5】
碧衣丫鬟闻声抬头，一双杏眼半合，一脸顺从：“南小姐莫要客气，奴婢担当不起，且跟奴婢来吧。”
碧衣丫鬟率先走在前面，转身间又是一股清香扑鼻，这次却是稍浓郁了些。一抹讥讽的笑容爬上南琉璃的脸颊。
勾勾转转，顺着来路又走了一会儿才到于贵人歇息的暖阁，老远便能看到皇后的仪仗守在暖阁外的雪地里。
暖阁里点着熏香，被热气一烘，香味甜腻扑鼻，闻得久了，反而让人更显疲累。
于贵人已经醒了，侧身靠在床里，身上裹着两层棉被，她美丽的凤眸中不见一丝光彩，眼神空茫，似乎是在追忆，又似乎是在憧憬。
凤冠的皇后端坐于床前，她从丫鬟手里接过汤药，温婉和气的叹道：“如今遇着这等事，却是令人痛心，于贵人且先把这汤药吃了，好好将养身子，身子养好了，日后才有机会再得龙子。”
皇后的语气甚是伤痛，像是于贵人的所有感受都转嫁到她的身上。
“琉璃？”
见南琉璃进来，于贵人才算有了些生气儿，眼眸定定得望着南琉璃，眼眶氤氲，眸光一转便落下泪来。
“得皇后娘娘关爱，臣妾不胜荣幸，只是……”
带着金丝银甲的手指抚上于贵人搁在床侧的手，皇后温和地笑道：“于贵人不必如此，好好养身子便是，皇上现在脱不开身，若是得了空，他定会来看你的。”
她说着转头望向刚踏进门的南琉璃，眼眸定在碧衣丫鬟身上，眸光一冷，眼皮跳了两跳，谨慎得问道：“琉璃不在梅园赴宴，为何到了这里？”
没有忽略她言语间的排斥，南琉璃微微一笑，笑得极其自然：“琉璃放心不下于贵人，得了皇上的准，特来瞧瞧。”
皇上两个字咬得极重，她边说边拉过身边的碧衣丫鬟，问于贵人：“于贵人近几日可曾见过这位丫鬟姐姐？”
她乍然一问，于贵人虽然不解，但仍是耐心得端详面前的碧衣丫鬟，看了半日，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印象。”
“这是皇后身边的丫鬟，于贵人应该常见才是。”
南琉璃假作无意识得嘟囔，正看到皇后蓦然变了脸色，见她正要发火，南琉璃欢喜地笑道：
“琉璃以为于贵人识得呢，刚才琉璃不认得路，正是这位丫鬟姐姐帮忙带路，琉璃有心想谢，可是身上并未带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想向于贵人讨个赏。”
皇后似乎轻舒一口气，脸色也变了回来：“不过是个使唤丫头，不必劳南小姐费心了，本回去赏了她便是。”
“咳咳……”□□的于贵人挣扎着起身，点头示意让双儿去取赏银，对皇后微微一笑：“既是琉璃提了，臣妾自然要赏。”
言罢，又咳了两声，深咳得浑身都在颤抖，似乎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一般。
看她这个样子，南琉璃不忍得上前帮她抚背顺气，一脸懊恼，她不该这样拐弯抹角得问，平白让于贵人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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