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试探的问:“会不会是已经治好了?”
盛帝摇摇头:“朕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太医说,这病是无法根治的,只能格外注意,及时防范。”
盛帝按了按眉心,又问:“你在铭州,可有查到什么别的?”
那人心中明白,盛帝所谓别的指的是什么,答道:“白家祖籍所在,书香世家,在铭州名声很好。白哲自幼在铭州长大,中途没有离乡远游的经历。我侧面打听过了,所有见过白哲的人,他们所描述的,与当朝白丞相分毫不差,所以他的身份属实无疑。”
这么无懈可击的身份不可能是编造出来的,若是这世上真有这样能够预测未来的人,那么各国也就不必再这样明争暗斗了,直接拱手让江山,任他一统天下好了。
“朕想听听你对白哲的看法!”
那人毫不避讳,直言道:“大隐隐于世,白哲看似无欲无求,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全无yù_wàng。”
当初林丞相告老还乡,向盛帝一力举荐白哲,说此人惊世之才,可堪相位。当时盛帝派人去铭州将白哲二十一年来的过往、经历全部细细的调查了一番,确认无疑后,破例任命无官无职的白哲为丞相。
可是,当年看似合理的事,如今看来又有了蹊跷的地方。例如,白哲如此惊世的才华,又有谪仙般的人容貌和气质。为何这些年在铭州没有太大的名气。若说是他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倒也说得过去。
可除此之外,为何书香世家的白哲会如此精通医术?他身边那些一等一的高手,又为何甘心供他驱使?
这一切的答案恐怕只有白哲自己知道。
那人提醒道:“慕景铄似乎和白哲交情匪浅。”
盛帝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朕太纵容景铄了?”
那人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陛下对慕景铄太过放纵,将来他接手弈王之位时,众臣怕是会有微词。”朝中、宫中的人都认为盛帝就宠爱是三皇子顾承宇,对慕景铄不加管束,不过是看在弈王爷的面子上。只有他这个天子近臣知道,其实盛帝最看重的是慕景铄。
盛帝沉默不答,脸上露出一种很温和的笑容。那人大概明白了。慕景铄身上有一些优点,例如,聪明、重情义、洒脱、不按常理。这些优点很凑巧的和年轻时的洛君很像,盛帝在慕景铄身上看到了洛君的影子。所以不仅不责罚他,反而想方设法的维护他。其实不止是盛帝觉得慕景铄和洛君性格相像。起初,他甚至想过,慕景铄会不会是就是洛君的儿子,后来想想又觉得荒唐,先不说慕景铄与顾承宇年岁对不上,单说他是慕庆云的儿子,这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当年还喝过他的满月酒呢!
“陛下想必早有打算,是我多虑了。”
盛帝叹了口气,按了按额头:“但愿景铄能够快速在朝中立足,掣肘白哲。”
那人看来盛帝一眼,心想:难道陛下让慕景铄参与朝政,不是要逐渐放权给太子,而是为了将白哲架空。
他不由有些担心,说道:“陛下,慕景铄是您一手培养的,他的能力可以与白哲抗衡吗?”其实他是想说的是,您不怕慕景铄和白哲联手,扮猪吃老虎,到时候将你架空。
可是有些话,即便是他也万万不能轻易说出口的。先不说这只是个猜想,就凭弈王府世代忠心,慕家军权与顾氏皇权一直是并存的。盛帝也不会相信他,反而会觉得他是在离间顾慕两家。
他对盛帝忠心,不过是为了护住心中重要的人。所以,他并不会不计得失,冒着风险,与盛帝直言说明一切。
而正如他之前所说,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他自己也不例外。
盛帝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白哲府中的那些人,锋刃的人都调查过了吗?”
“查过了,没有可疑之处。只是,锋刃调查到白哲府上住着一位公子,那个人是和白哲一起来京城的,据说是他的朋友。”
盛帝笑笑:“不过是幌子罢了。”白哲是天生的阴谋家,最好的上位者,不仅仅因为他的谋略和智慧,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极其冷静、理智的人,这种人怎么会对他人真心以待呢。所以盛帝并不怕慕景铄与白哲相交,只有他付出过真心,等发现白哲真面目的那天,他才会彻底醒悟。摔倒后只有自己爬起来,才会记忆深刻,同样的错误才会永不再犯。
盛帝按了按额头,眉心紧皱,最近他头痛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那人看着盛帝的动作,有些担心的开口:“陛下头疼的毛病还是没好转?太医的药没有用吗?”
盛帝摆摆手,说道:“老毛病了,只是这几日疼的有些频繁,太医开的药也是治标不资本。”
那人想着,若是太医的药没用,那么这京城中大概只有白哲有本事能缓解盛帝的头疾了。可是盛帝很明显防着白哲,怎么可能同意让他来治病呢!
不等他提起,盛帝已经转移了话题,“锋刃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最近京城内发生的事?”
那人摇头,“我一向不会和锋刃的人员私下往来,所以并不知道。是京城出了什么事吗?”
盛帝看着他,声音平淡:“锋刃的人报告,说白哲之前去了孟平侯府。白哲一向不喜与人结交,来京城两年从未去过任何人的府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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