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木笑道:“那为啥呀?”
万朝阳鼓了鼓嘴,说:“就是尿不出来啊!不习惯!”
薛木笑了笑,走到病床边坐下,轻轻将手伸进了被子里,万朝阳下意识地躲了躲,说:“干嘛?”
“帮帮你呗!”薛木笑道。
“这还有帮的?!”万朝阳话未说完,薛木的手却已经抚上了他的小腹,激得他浑身一颤,吞了吞口水,说,“你到底要干嘛?你这样我待会儿硬了,更尿不出来了。”
薛木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放松,我给你按摩按摩,你就当自己是小孩儿,尿床一样,随便儿尿。”一边说着,一边在万朝阳的小腹上轻柔地按压着。
万朝阳尽管害臊,但事已至此,也只得红着脸慢慢放松了身体,努力抛弃了羞耻心,一点一点打开了闸门,感觉到热流从身下淌到呼中,听着哗啦啦的声响从被子里头溢了出来,脸上愈发的烫了。
“好了?”
“嗯……”
薛木伸手拿过盖子,小心地在被子里扣上,然后将尿壶拿出来放到地上,又帮着万朝阳把裤子提上,而后二话不说便拿着尿壶去了洗手间清洗,回来后重新放回床下,用从包里拿出一包s-hi巾,给万朝阳擦了擦手,像没事似的打给机器给他做起了雾化。
万朝阳长叹一声,说:“我在你面前是一点儿隐私都没了这回。”
薛木有些哭笑不得:“你在我面前还有啥隐私?我在你面前有隐私吗?我哪儿你没看过,你哪儿我没──”说着探头到万朝阳耳边,“──吃过?”
万朝阳知道薛木是故意说些不正经的话想缓解他的尴尬,可是心里却还是窘迫无比,说:“我以为这一幕至少得六七十的时候才有可能发生,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早。”
薛木看他如此纠结,实在也没了办法,无意识地瞄了一眼刚买的零食,笑了笑说:“你看我给你买的什么?”
万朝阳听言歪头看了看,却隐隐地从袋子里头看到了巧克力派的包装,忍不住一乐,说:“怎么买了这个?”
“好长时间没吃了,你不是要吃软的甜的吗,我一进去就看见这个了,”薛木笑道,“我记着你上高中的时候天天吃这个,惹我生气的时候还送过我呢。”
“你也送过我啊,咱俩那回互相道歉,因为啥来着?”万朝阳回忆起往事,眼中倒有了些光亮。
“忘了,反正肯定是你气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薛木轻轻笑着。
“行行行,永远都是我气你。”万朝阳也跟着笑了。
薛木看着万朝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能这么照顾你我挺乐意的,不用等到六七十,就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似的。”
万朝阳也看着薛木,雾气扑到脸上,让他的眼眶有些s-hi润。
薛木笑着擦了擦万朝阳的眼睛,又说:“四舍五入,咱俩也算从吃巧克力派的青梅竹马,一路成了在病房里互相端屎端尿的糟老头儿了。”
万朝阳笑了:“你倒是还是跟原来一样,数学不好,还能这么四舍五入的?”
“……”薛木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儿自己洗尿壶去吧你个老帮菜。”
“……”
第一百二十道题 一个一个告别的身影 拼凑剪贴一件黑色风衣
万朝阳虽然不是什么运动少年,但好歹也算个阳光宅男,在病床上躺了两天之后,j-i,ng神就恢复了许多,第三天不再要求必须平躺,就又开始坐在床上搓起了炉石,第四天伤口愈合了许多,便吵嚷着要吃热饭热菜,第五天拔了管就已经归心似箭要回家打dota了,第六天完成了最后的复查,总算扔掉了病号服,重见了久违的太阳。
当然术后的护理也并非就这么简单,不管室内室外都要尽量带着口罩避免刺激鼻子,开了一个礼拜的药也得一天三顿地吃,每天要用洗鼻器洗两次鼻子,洗脸洗澡洗头都尽量不要沾水,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吃辛辣海鲜牛羊r_ou_,等等等等。
薛木仔仔细细地记下了医嘱,而万朝阳却只是表面听了听,一到家就不管不顾地先开了直播,一个礼拜没上线,几个游戏的段位都掉了不少,不过掉到自己范围以外的段位,再往上爬的时候打起来却舒服了许多,一口气就从白天玩到了深夜。
薛木也知道他憋了很久,只好放任他坐在那里一边打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观众互动着,好在他自己鼻子不舒服,说多了也还知道该消停会儿,还不至于一点儿数都没有,而薛木则也带了个口罩,像个老妈子似的收拾起了一个礼拜没归置的屋子,捎带手还要盯着时间催促万朝阳洗鼻子吃药。
堆积如山的衣服洗了一遍,落满灰的地也擦了干净,薛木投了投抹布,又从茶几擦到电脑桌,从窗台擦到床头柜,手上动作忽然一顿,黑色的润滑液招摇地立在眼前,薛木恍然大悟,万树青果然是知道了。
“我去……你咋不把它收起来……”万朝阳盘腿坐在床上,忍不住埋怨道,“明知道我爸要来住……”
“我当时都让你吓成什么样儿了,”薛木回嘴道,“哪儿还顾得上这个?”
“唉……”万朝阳长叹一声,也再无话反驳,只能暗自苦闷。此前对于万树青的欲言又止,他也只是暗自揣测,尚且还能自我安慰是胡思乱想,可而今这润滑液摆在眼前,却是板上钉钉地已被出了柜,再也逃避不了了。
薛木看着万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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